顾随风看着她,心微微有些刺痛,明明说好不再见面的,但一看到她哭了,却还是忍不住心软。
难道,他真的中了这个女人的毒?
顾随风心头一沉,很不喜欢情绪失去掌控的感觉。
作为商界的神话,他早就习惯了叱咤风云,想要什么没有,偏偏是这个女人一次次拒绝他,让人失望。
如果不是她……
顾随风不再往下想,因为他讨厌悔恨的滋味,那样只会显得自己无能。
“李月湖,你听好了,我不管你为什么哭,又为什么难过,但没有下一次了。”
“从今往后,我不想再看到你伤心落泪,听到了吗?”
顾随风掐着她的下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在发号施令。
李月湖欲言又止,很想告诉他,自己也不想哭的,但有时真的忍不住了。
“不说话?”
见他的眼神越来越危险,李月湖心头一颤,立刻应道:“知道了,我以后不哭了。”
李月湖忍不住想,或许他在关心自己吗?
如果是真的,李月湖还宁可他不要再关心自己了,因为不值得。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又还出了顾随云的事,该如何再相处呢?
李月湖想着,眼神也黯淡无光了,仿佛陷入在巨大的自责与悔恨中无法自拔。
顾随风眉头一皱,也看出了她的心思,一颗心也沉了下来。
“停车!”
很快,豪车稳稳停在了路边。
顾随风冷着脸色,命令道:“下车,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变得太快了,让人措手不及,但这才是顾随风啊,从来都是这么随心所欲的,就像无拘无束的风。
李月湖羡慕他,但也不敢忤逆他,便立刻下车了。
说起来,李月湖也没想过会遇到他,如何也该分别了。
只是,不知道顾随云的情况如何了,这倒是一个遗憾。
李月湖站在路边,眼睁睁看着豪车开走了,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看样子,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李月湖苦笑一声,因为还早,也不急着回别墅,便一个人在路上慢慢走着,似乎在感受这个世界最后的颜色。
忽然,铃声响起,是韩靖打来的电话。
“怎么是他?”
李月湖眉头一皱,不想接韩靖的电话,便直接挂断了。
挂断后,韩靖又立马打来了,好像她不接就会一直打下去,悦耳的铃声成了一道催命符。
李月湖深吸一口气,还是接听了电话,但没有出声。
“你在哪里?”
韩靖一开口,便是问她在哪里,带着质问和怀疑的语气,让人不太舒服。
“没去哪里,只是在外面走走。”
“走走?有什么可走的?你跟谁在一起?”
韩靖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字字句句都在逼问,好像她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
这下子,李月湖的心更不舒服了。
“我没跟谁在一起,只是一个人随便走走。”
“呵呵!”
电话那头,韩靖冷笑了几声,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凉薄:“你当我傻呢,你刚才不是跟顾随风在一起吗?”
李月湖一听,浑身都凉透了,难以置信问:“你怎么知道的?”
不待回答,李月湖立马想明白了,震惊道:“你在我的身上装了窃听器?”
是了,一定是这样了,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呢?
韩靖没有否认,反而还理所当然道:“如果你心里没鬼,又何必怕我装窃听器?”
只有不听话的烈马,才需要鞭子的调教。
况且,如果没装窃听器,不是被她瞒天过海了?
“李月湖,你真行啊,刚从我的办公室出去,这么快就勾搭上顾随风了?”
“你哭不哭关他什么事,你们什么关系啊?”
“今天,你必须一五一十给我交代清楚了,要是敢隐瞒一个细节,我可不会这么好说话的。”
听得出来,韩靖气疯了,将她当成了犯人在审问。
媒体们也曾爆料过李月湖的八卦,说她水性杨花,还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
以前,韩靖是不信的,现在却不得不信了,因为他都清清楚楚听到了。
她到底想干什么,另攀高枝吗?
电话中,两人都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中,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拉锯战。
李月湖心神大乱,仿佛被一把重锤狠狠砸下,将她所有的自尊和骄傲都砸成了飞灰,整个人都麻木了。
“韩靖,我是犯人吗,你凭什么监听我?”
以前是装定位器,现在是监听,以后会是什么?他还能做出什么事?
李月湖不敢深想,觉得这个世界成了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死死困在了原地,连灵魂都无处安身。
“看来,你还是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地位,才会敢问为什么。”
“你,李月湖,我的未婚妻,即将和我结婚的人,你说我凭什么?”
韩靖气笑了,觉得她就是不够安分,才会整天想着往外面跑,招惹了一个男人还不止,竟还敢招惹顾随风!
“既然你不说,我今晚便亲自问个清楚,毕竟我们还有大把时间。”
李月湖一听,心中生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紧张问:“韩靖,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想让你一直待在别墅里,哪也不准再去罢了。”
“你又想囚禁我?”李月湖浑身冰冷,脸色都灰白了,“韩靖,你不能这么做!”
她是人,不是他的奴隶!
韩靖冷冷笑了,露出了阴暗的一面,“月湖,你就不能好好听话吗,为什么非要逼我拿孤儿院威胁你呢?”
李月湖一听,心彻底冷了,最后的一丝希望又熄灭了。
原来,韩靖也有这样的手段。
不曾想,他的阴毒手段会用在自己的身上。
是她太天真了,才会妄想从未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比如爱和自由。
李月湖放下手机,深深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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