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许娇脱口而出这个问题。
她现在并不想看到赵祁。
赵祁没想到他等了这么久,准备那么多,却只等来这一句。
哪怕只是句晚上好,他都能把所有的事情翻篇。
可偏偏是火上浇油的一句质问。
他冷声说:“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里好像是我家?”
虽然曾经是许娇的家,但早就被他买下来,如今的户主是他。
所以他出现在这里,不是理所当然吗?
许娇也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些不合时宜。
她脱下鞋,赤脚踩在玫瑰花瓣上,朝里面走去。
没有理会花束和礼物,饶过赵祁,她态度格外冷淡地说:“我先上楼休息去了。”
虽说已经开解自己许久,让自己尽可能的放下这件事,但再见到赵祁这张脸,她还是不可自控的生出埋怨的情绪。
理智不可能左右全部情绪,若是可以,人也不会因为冲动犯下那么多过错。
她还是会因为赵祁的隐瞒而愤怒。
疑神疑鬼,去满含恶意的揣测他的心。
是不是觉得自己会像是对待傅氏那样对待她,觉得……
算了,如果再次走投无路,她说不定还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
许娇在心底这样告诫自己,希望自己能保持冷静,可内心的酸涩却愈演愈烈,整颗心都像是被浸泡在陈年醋坛里。
赵祁从背后抱住她,把她拽进自己的怀里:“你这是做什么,又是谁惹你生气了?”
她没说话,只是疲惫的靠在他怀中,任由她帮自己脱掉外套。
被按在沙发上,许娇看他拿起桌上的珠宝项链,在自己脖颈前比量了下,随后给她戴上。
许娇当然喜欢这些东西,在徐家破产之前,她甚至有个房间专门存放这些东西。
以她的眼光,自然能分辨出来,这些全都是品相极佳的真珠宝。
价格……大概和傅氏给她家公司第一批资金差不多?
还真是贵重。
“很贵吧?”她直白的询问。
“姐姐,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两周年纪念日。”
已经两年了吗?
许娇不会去记这种东西,但赵祁这样说,也让她明白他今天为什么准备这么多东西。
“……我不要。”她扯下项链,动作有些粗鲁的将它扔回盒子里,“我们也没在一起过,更不需要过什么纪念日。”
“赵祁,我们结束吧。”
其实她是想虚以委蛇的,就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之前的生活方式。
但她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倒不如直接一刀切,左右他们之间早就生出嫌隙,说不定她这个举动,正中他的下怀。
项链被扯断,细链条从中断开,在灯光下镶嵌的珠宝仍旧熠熠生辉,却多了点残破的美感。
赵祁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脖颈,那里有一道扯项链时留下的红痕。
“姐姐,你说什么?我好像没有听清。”他面露微笑,却冷飕飕的询问。
“我说,我们分开吧。”她重复自己刚说过的话,冷声提醒他,“你也觉得厌倦了吧?分开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
不,其实有赵祁在,她能少受不少欺负。
但她最开始的计划就没有他,离开他又不是活不下去,还是自己的心情最重要。
“你是觉得我最近疏忽了你,所以在生气?”
赵祁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腰,突兀的笑起来后,轻声说:“那我接下来几天都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不好,我们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没必要为了份本就没有的感情挣扎沦陷。”
许娇说的很果决,声音也很冷淡,似乎真的对他避之不及。
赵祁表情几番变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去厨房端了杯热牛奶过来:“在外面吃饭了吗?”
“先喝杯牛奶垫垫肚子,我去给你做饭。”
许娇知道,他这是不同意自己的提议,但自己也觉得这个话题太突兀,就接过牛奶杯,喝了几口,想掩盖自己的尴尬。
但牛奶刚下肚,暖流还没来得及驱散夜晚的寒冷,她就感觉困意涌了上来。
她就算再困,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当着赵祁的面直接昏睡过去吧?
但她怎么努力想要抬起眼皮,保持清醒都没有用。
眼皮像是有千斤重量压在上面,她实在无力抗衡。
昏睡的前一刻,她才去猜测赵祁递来的那杯牛奶。
她不想把恶意的揣测落到他身上,毕竟他也没必要对自己做这种事情。
这是要做什么?
不同意分手就直说啊,她……
好像也不会因为他一句话放弃这种想法。
再醒来的时候,脑袋有些晕晕沉沉,她下意识望向窗户,想分辨现在是黑天白夜。
但是没有窗户。
是地下室,存酒的地方。
后来那些酒也全被抵债,恒温恒湿机也被关停,但毕竟是地下,仍旧有些湿冷。
许娇觉得她昏睡前喝下的那杯牛奶的味道有些熟悉,但她没往这方面细想,反倒是努力猜测赵祁这样做的目的,并且努力尝试解开镣铐。
铁质的镣铐内围垫上棉还绣了蕾丝,看上去更像是用在另一种事情上的东西。
虽说花哨,但确实很结实,她怎么都挣扎不开,更不会撬锁。
她厌恶赵祁的恶趣味,忍不住骂了几声。
最后只能自暴自弃的把被子踹开,然后因为一脚踹到墙上,疼的抱住自己的腿呜咽起来。
抱住的时候,铁链叮叮当当响了半天,她因为能活动的距离有限,还要先耸动下,才能抱住自己的腿。
就在她疼的眼眶都湿润的时候,赵祁的声音突然出现。
“姐姐。”
她猛地回头看去,瞧见了藏在阴影角落的赵祁。
他居然也待在这里?
那自己之前所有表现,不全都落进他眼中?
许娇觉得有点丢人,但更多的是气愤,她再次挣扎起来,怒气冲冲地质问他:“你这是做什么?!赶紧把我解开,我还有一堆事情要忙呢。”
赵祁朝她走来,停在她够不到的地方,低头一寸寸审视她凌乱衣服遮盖不住的皮肤。
“你不是觉得我这段时间冷落了你?这段时间,我当然要好好补偿你。”
“……我没有这样想。”
她突然想到赵祁在她婚礼上潜入更衣室的画面,想到他威胁自己的模样,还想到他一次次偷偷钻进她房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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