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方驰,祁小羽连忙去查看三人的伤势。
王云,赵顺都还能站起,只是胸膛上多了一道撕裂般的伤口。
但是赵雅却躺在了地上,大量鲜血从她胸口不断涌动而出。
祁小羽冲过去先把脉,脸色陡然一沉,立马拿出纱布堵住赵雅的胸口止血,又连忙取出丹药喂赵雅。
赵雅吞下后又一口鲜血,把丹药都咳出来了。
“小雅!”
“赵师姐!”
赵顺,王云捂着胸口过来两人看赵雅的情况,心中都是一沉。
赵雅脸色苍白,手握住了祁小羽的手,艰难开口:“祁,祁师弟——我,我是不是要不行了?——噗——”
说话间又咳出鲜血,祁小羽连忙把丹药化水喂给她:“别说话,没事,你能好的。”
赵雅喝了两口她又咳出了鲜血,她惨笑道:“我知道,我的心脉已经,已经被洞穿了——”
赵顺,王云两人眼眶都红润了,大家一起同生共死一个月,也是生死之交了。
祁小羽内心也极为难受,但是还是安慰道:“坚持住,能好!”
他运转养气经,把自己的真气渡入对方体内。
真气这种能量,同源功法的真气进入对方体内,可以帮助强化对方的身体机能,器官。
但是如果彼此修行功法不一样,把真气渡入对方体内就可能造成伤害。
赵雅脸色多了一丝红润,肾上腺素的飙升让她有了几分回光返照的情况。
她看着阴沉的天空缓缓流下眼泪,道:“原来要死了的感觉真的好可怕——祁师弟,大家,对不起,有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们——”
“江师妹其实是我杀的——”
她的话让赵顺王云两人都感觉不可思议。
赵雅哭着道:“其实杀了她后我后悔了,我当时太冲动,没有忍住,对不起,对不起你们。”
王云忍不住问:“为什么啊?”
赵雅流着眼泪道:“她当时要我赔偿她灵药,我心中虽然很生气,但是忍住了,答应了她,不过她说的一些话刺激到我了,我一时愤怒冲动就没忍住爆发了杀意——”
她不由得看了眼祁小羽,祁小羽没什么表情变化,一个劲的给她输入真气,捂着她伤口。
“我死后,我的灵药你们分一分,把属于我的那一份奖励都给江师妹的家属吧。”
赵顺,王云两人黯然流泪。
赵雅忽然抬起手,贴住了祁小羽的脸,她忽然笑了。
“祁师弟,这辈子遇见你真好——”
说完,她抬起的手无力落下,笑容定格,眼神黯淡,头无力的靠在祁小羽的怀中。
气绝,身亡!
心脏被刺伤这种致命伤,除非有高阶灵丹疗伤药,否则根本救不活。
祁小羽输入真气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看着带着笑容逝去的女子,他伸手缓缓合上了赵雅的眼睛。
把方驰的尸体收入灵兽袋后,祁小羽抱着赵雅的尸体,声音略显沙哑:“我们快离开这里吧,血腥味可能会引来妖兽和别的修士。”
两人点了点头,三人带着赵雅尸体快速离开这里。
一个多时辰后,祁小羽,王云,赵顺三人坐在了一尊矮矮的新土坟墓前默然无语。
江偌死的时候他们也没这么难过,毕竟当时大家都没相处出什么感情。
王云默默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坛子酒,倒上一碗放在了赵雅的坟墓前。
然后他自己抱着坛子,就对自己猛烈的灌了一大口。
进来后从来没喝过酒的祁小羽,也直接抢过酒坛,自己也灌了一大口。
赵顺接过坛子,也狠狠灌了一大口。
喝过后他忍不住怒吼出声,站起身咆哮道:“去你嘛的苍云秘境,去你娘的试炼!”
吼完,赵顺忍不住哽咽道:“我和小雅是同族,我长她两岁,小时候总是跟在我们男孩子屁股后面玩,六年前一起进的宗门,三叔三娘拜托过我要帮忙照顾她——”
赵顺泣不成声,心态已经接近崩塌。
王云,祁小羽两人没有笑话他此刻的崩溃。
是个人经历一个月的生死搏杀,然后看着自己队友族亲连续死亡,几个心里受得了?
王云灌自己酒,直到呛得不行,这才放下酒坛子道:“我喜欢上了赵雅,但是我看得出来,赵雅师姐喜欢羽哥。”
祁小羽默然无语,拿过酒坛子默默喝了一口,会主动帮他们洗衣服,洗臭袜子的赵雅谁不喜欢?
祁小羽心中也有点喜欢,不过那点喜欢非是男女之情,而是喜欢赵雅温柔的性格。
男人只有犯贱的,和拥有征服欲的才喜欢强势的女人。
“贼老天,死的为什么不是我?”王云也放声怒吼。
这一夜,两人烂醉如泥,一人无眠。
第二天,王云在赵雅坟墓旁醒来,迷迷糊糊的看见祁小羽将一大束杂色鲜花放在了赵雅坟墓前。
坟墓的墓碑也从木板,替换成为了雕刻的石碑。
王云摇了摇酒后疼痛的脑袋,站起身道:“羽哥,谢谢。”
昨晚他和赵顺情绪失控,第一次在秘境中喝了个烂醉,全靠祁小羽守夜,在这里喝烂醉没人守夜不是被别人杀,就是被野兽啃食。
祁小羽放下采集的鲜花微微摇头,道:“我们该走了,赵雅师姐在天之灵看着我们呢。”
他并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和鸡汤鼓励两人,因为他自己都不好受,而且这种事情他不是第一次经历了,父母之死,嫂子之死。
王云点了点头,叫醒了旁边还在睡觉的赵顺。
王云,赵顺两人也采集了鲜花放在赵雅坟墓旁,三人注视许久后同时对赵雅行了一个礼,终是离去。
仙道贵生,路长,道友且慢些行!
三人离开后半时辰,一名满身银饰苗疆风格的少女出现在了坟墓旁。
她嗅了嗅,喃喃道:“这些家伙还敢在这里喝酒,不想活了,心境崩塌了?”
她看着墓碑,来到墓碑旁,伸手从鲜花之中折下一朵鲜花嗅了嗅,喃喃道:“果然鲜花只有在要凋零的时候才是最美丽的。”
她把这朵鲜花放在墓碑上,道:“小姐姐,好好睡瞌睡哦。”
放下鲜花后少女一蹦一跳离开,身上银饰哗啦啦的响,哼着山歌。
“乌江水呀么鱼摆摆,肥咚咚呀么咦呦喂,没有海椒麻辣辣,不得吃呀么咦呦喂,西南幺妹儿长得嘛好巴适,模样乖呀么咦呦喂,男人都是耙耳朵,方脑壳呀么哈搓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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