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卫冕也开车来到了北门街。
车停在了街口,卫冕跳下车,对着袁波道:“等会,我上个厕所。”
说完,卫冕冲向北门街口的公共厕所。
袁波也下了车,点燃一根烟。
星火明明灭灭。
袁波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一口烟雾。
脑子里还是宿舍的事缠着。
说一点不在乎今天和高寒东吵架的事,那倒是不可能。
毕竟一个月朝夕相处下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袁波心里早就把高寒东当兄弟了。
即便因为黑子的事,两人之间有点不愉快。
袁波也只想着避免、化解,甚至没指望改变高寒东多年以来形成的三观。
但现在。
今天晚上寝室那一出,确实让袁波有些寒心。
而就在此刻。
公厕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卧槽!”
紧接着,袁波还没等进去看情况呢,卫冕就提着裤子走了出来。
“卧槽袁波,吓死我了,你们这还有专门看厕所的?”
袁波啊了一声,回忆了一下。
这个公厕还不算真正的北门街里,但是从自己记事开始,这就有个姓刘的老头看门。
“咋啦?”
卫冕拍着胸口:“卧槽你都不知道,刚才我上厕所到一半,有个人问我要不要厕纸!”
“吓死我了……”
袁波嗤了一声:“就这?”
“行了,赶紧走吧,回去睡觉了。”
一边说着,袁波俯身从车里捞出背包。
卫冕见状把敞篷升起来,车锁好,随后脸色一白。
“不行,没上痛快,你家在哪呢?赶紧的!”
……
十分钟之后。
“卧槽!!”
卫冕整个人蹿到离袁波十几米远的位置:“你是人是鬼?”
袁波翻了个白眼:“鬼,今晚上弄死你。”
卫冕嚎了一声:“大哥!你家真开寿衣店啊?”
袁波嗯了一声,拿钥匙给大门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就是俩大花圈。
卫冕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是,我,你,我这……”
房间里的光线十分昏暗,借着外面的月色才能勉强看清。
但就是这若隐若现的阴影,不免让卫冕直接出了一身白毛汗!
此刻已然正式入秋了。
天气发凉,风也发硬。
吹进屋里,刮出阵阵纸张扑簌的声音。
卫冕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袁波,要不然咱俩还是回寝室揍高寒东一顿吧。”
袁波淡淡道:“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说完,袁波正准备走进。
而就在此时。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卫冕顿时卡壳,一个箭步抓住袁波的衣角:“走!”
袁波一脸的莫名其妙:“我都说了我不……”
卫冕瞪大了眼睛看向袁波身后,一脸惊恐!
只因此刻。
一个人影,颤颤巍巍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卫冕都快哭了。
“你家是不是有啥东西啊……”
“回来啦?”
与此同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卫冕险些尖叫出声!
但袁波却是一脸的淡定:“师父,我带我同学回来住一晚上。”
“咋还没进屋呢?”
袁正道随手打开灯,身影终于彻底清晰。
手里还摇着一把蒲扇。
“丰年说你今晚得回来,我寻思等一会。”
袁波闻言,顿时抿紧嘴唇,又不吱声了。
无他。
李丰年肯定是猜到自己会和高寒东起冲突!
而此刻的卫冕,也终于确定了面前的老头就是活人。
跟着袁波的称呼打了个招呼。
“师,师父好。”
“诶。”袁正道摆了摆手:“这可不能随便叫,叫我老袁头得了。”
“小波也这么叫。”
何止。
袁波跟袁正道对着干的时候,什么老登啥的,都喊得出口!
但在孩子面前,袁正道要面子不是?
但卫冕哪能这么叫,看着刚被他认成鬼的袁正道,还是有点心虚。
犹豫了一下,还是叫道:“老爷子好。”
袁正道笑眯眯道:“这孩子真客气。”
“晚上吃饭没呢?”
卫冕老老实实摇头。
袁正道当即走向小院:“你跟小波上后屋去,我给你们热两个包子。”
袁波直截了当:“不用,不吃,你睡觉吧。”
袁正道嘶了一声:“还能让客人饿着睡觉?”
卫冕寻思蒸个包子也不费事,更何况人老头也是一番好意。
当即拉了拉袁波的衣服,小声道:“你跟你师父说话咋这么不客气呢?”
袁波叹气:“我这是为了你好……”
……
片刻后。
寿衣店后院,袁波的房间。
房间不大,但一看就刚收拾过,昏黄的小灯擦得干干净净,虽然不够亮堂,但也没有灰尘的阴影。
床品散发着很淡的皂荚味儿,床头还摆了一套换洗的衣服。
黑子趴在床头,两只绿眼睛瞪得乌溜溜的,在房间里来回打量。
卫冕坐在床边,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包子。
伸出手,用指尖在上面敲了两下。
嗒,嗒。
卫冕瞪大了眼睛:“你师父不欢迎我吗?”
袁波默然,随后抄起一个包子,在桌子上敲了一下。
一道裂缝顿时被敲了出来。
随后两手一掰:“这不挺欢迎你的吗?拿的还是肉馅,赶紧的吃完睡觉。”
“都说了是为了你好,你不信。”
卫冕坐在床边吭哧吭哧,半天没出声。
最后还是接过包子,把里面的肉馅啃了。
片刻后,卫冕吐出一口气:“黑子,张嘴。”
黑子一脸嫌弃地别开头:“不吃,跟板砖似的。”
卫冕倒是没听见,只看见黑子一脸嫌弃地别过头去,纠结道:“剩饭不好!”
袁波摇了摇头,换好衣服钻进被窝:“吃去吧,一吃一个不吱声。”
“明天早上还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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