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玲珑咬了咬唇,莫名地有些气恼和委屈。
这个齐霄,居然真的要伤她!
她抬眸看过去,发觉少年身形修长,神色挺拔,五官虽然青涩,但隐隐显出几分清俊秀气。
纪玲珑呼吸微滞,慌乱低头。
不知为何,她似乎连手中的鞭子都有些握不稳了。
齐霄看着纪玲珑异常沉默,有些纳闷。
难道他刚才出手太重了?
不是纪玲珑先对他下杀招的吗?
自己以牙还牙也有错?
奇怪,实在有些奇怪。
接下来几招,齐霄收敛些许,没有再直冲着纪玲珑要害刺去。
可他的攻势虽然收缓,纪玲珑却屡屡走神,甚至好几次都差点被伤到。
纪玲珑气呼呼地瞪他。
“你下这么重的手干什么?”
齐霄微怔。
啊?
这不是月评吗?
不是纪玲珑先叫嚣着要把他打趴下的吗?
齐霄觉得纪玲珑的状态有些古怪,却又说不上原因,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纪玲珑见他没有搭理自己,脸颊微红,又是气恼又是委屈。
一个恍惚间,似乎突然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哨音。
齐霄的剑尖直接擦着纪玲珑的脖颈,挑破了她肩头的衣裳。
纪玲珑连忙倒退,随后捂着肩膀死死瞪他,脸色泛红。
“你个流氓!”
齐霄怔怔。
不对,他刚刚没准备刺向纪玲珑的脖颈!
可是齐霄刚刚一个恍惚,剑尖就已经到那了。
如果不是他及时收剑,那剑尖可就不止是划破衣裳这么简单了。
常长老不由皱眉,“玲珑,你怎么回事,连决赛也心不在焉?”
纪玲珑有些委屈,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回事。
她一看见齐霄便面红心跳,甚至连鞭子也握不住了。
就在这时,白宗华匆匆上台,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到纪玲珑的肩上。
纪玲珑有些嫌弃,可想了想自己的模样,还是勉强接受了。
“你上来干什么?”
白宗华面带不忍,“玲珑,我知道你不喜欢,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某些人算计你!”
他用指尖聚集灵力在齐霄肩头微微一挑,一个小小的光团便漂浮至半空,众人清晰地看见,里面有一团黑影正在扭曲、蠕动。
常长老上前一步将那枚光团收在掌中,细细打量。
白宗华解释道,“你们看,这个虫子就是相思子母蛊!只要种下子蛊,中招之人便会对持有母蛊的人心生好感,不忍伤他。”
“玲珑,我刚才无意中在他身上看到这个东西,又发现你状态不对,才察觉这小子居然还包藏着如此祸心!”
纪玲珑怔怔,忽觉一道惊雷落身。
没错,她怎么可能对齐霄这小子动心?
她巴不得将对方踩在脚底!
想到自己刚才脸红心跳、神思不属的模样,纪玲珑不由勃然大怒。
“齐霄,亏我还将你视作对手!
没想到你为了赢,居然能使出这样下三烂的手段,你找死!”
她抄起鞭子,但还未落下就被常长老夹在指尖,动弹不得。
纪玲珑用力拽了拽,发现怎么也拽不掉,愤愤跺脚。
“常长老,这个齐霄都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了,你还想要偏袒他吗?”
常长老神色不变,他淡淡扫过台上台下的众人,悠悠道。
“齐霄,对于此事,你有什么要说的?”
齐霄略一拱手,“常长老,这件事情弟子毫不知情,弟子是被冤枉的。”
白宗华急赤白脸地跳了出来,“你说是冤枉就冤枉了?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齐霄低低一笑,“刚好,我这里也有一份证据。”
此话一出,白宗华心中瞬间生出不安。
他看见齐霄掏出一块石头,开始注入灵力。
下一秒,那块石头萤光湛湛,竟释放出一片虚影。
里面,正巧是他偷偷摸摸钻入房中,又偷偷摸摸将虫子放入齐霄枕下的画面。
他惊愕地瞪大眼睛。
“你……你……”
谁家好人会在自己的房中放留影石啊?
白宗华一时之间不知该说齐霄是太变态了,还是太缜密了。
齐霄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随手一放,竟给他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
场下众人瞬间炸锅!
“不会吧,原来是贼喊捉贼啊?刚才他说得那么情真意切,我差点都信了!”
“好恶毒!这一下陷害了齐师兄,又博得了玲珑师姐的好感,他为了追求玲珑师姐,还真是不择手段!”
白宗华吓得连连后退,“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你们听我解释!”
纪玲珑气急败坏,“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想解释的话,下地狱去解释吧!”
纪玲珑扬鞭落下,把白宗华抽得抱头鼠窜。
不过纪玲珑到底还记着门规,只是将他肋骨抽断了几根,没有要对方的命。
白宗华忍不住哀求。
“这件事都是成玉峰的主意,是他将蛊虫找来,也是他让我这么做的!不信的话你们闻闻,这虫子上还有他的味道呢!”
齐霄将虫子接过,低头一闻,果然在上面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纪玲珑低头一嗅,脸色难看。
“是灵心檀的味道。”
灵心檀价值不菲,能帮助修士静心凝气,修身养性,弟子居诸位弟子中,只有成玉峰会使用这样的香气。
纪玲珑咬牙,怒视着角落处鬼鬼祟祟,一直偷偷张望的成玉峰。
“你给我滚上来!要是想逃,那就别怪我将你的腿抽断!”
成玉峰面色惨白,双腿发软,最终他还是强忍恐惧,在长老、纪玲珑等人的注视下走上台来。
他面如死灰地盯着地上白宗华道。
“白师兄,我一向敬你,你为何要如此陷害我啊?”
“明明是你自己想要博得玲珑师姐的好感,说想要那相思蛊,我这才特意为你寻来。”
白宗华一愣,面色铁青的挣扎暴起,却被纪玲珑的鞭子制住。
他大骂道,“你少在这里装蒜!当初是你叫我去做,现在出了事,就想推脱得一干二净?你做梦!”
成玉峰面带怜悯,“白师兄,这留影石上记得清清楚楚,是你自己钻进齐师兄房中,也是你亲手将虫子放下,你自己做了这一切,还想将事情怪在我的头上?”
纪玲珑似乎突然了想到什么,面色瞬变,眼神凛冽地看向白宗华。
“你是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蛊?是不是那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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