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玄素重重哼了一声,转头直接走了。
周元挠了挠头,继续写了起来。
“亲爱的蒹葭,亲爱的娘子,我已经到达广州府了,目前情况很安全,正在这边做生意,请不要担心。”
“你在终南山好好养胎,好好照顾身体,等这风头过去了,就是我们团圆的日子。”
“我已经见过岳父大人了,他身体很健康,和从前一样乐观健谈,不必担心他们二老的安危。”
……
周元一口气写了足足六封信,然后交给了关陆。
他嘱咐得很详细:“要分别交给她们,可别搞混了,不然就尴尬了。”
关陆点头笑道:“属下明白,属下明白,这种事我也经常干。”
周元啧了一声,嘿嘿笑道:“你小子不老实,外面养了小的?”
关陆脸色一变,连忙摆手道:“那都是以前的往事了,现在可没有,大人你也知道的,那时候我们在大同,除了酒肉和女人,也没其他东西了。”
周元眨了眨眼睛,道:“金陵这封信,稍微晚两天送,你懂的…”
“懂,当然懂!”
关陆一边笑着,一边流着汗,他懂个屁,为啥要晚两天送,这有什么窍门吗?
以后得向大人请教请教才行。
周元睡了这些日子以来最舒服的一个觉,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悠悠转醒。
然后他就大叫了一声:“啊!”
“怎么了!”
庄玄素吓了一跳,连忙跑了过来,疑惑道:“出什么事了?”
周元瞪眼道:“完了,昨晚写的信,快,快把关陆给我叫来!”
庄玄素道:“关陆一大早就出去了啊,现在还没回来呢。”
糟了糟了!
酒后误事啊!
周元记得昨晚写了六封信,分别给蒹葭、凝月、曲灵、晨曦各一封,给紫鸢青鸢两人共一封,还有一封是给师父的。
但是…当时脑子一抽,好像在信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只是又记不清了。
啊呀,他妈的,乔柴青这个王八蛋昨晚为什么老是要敬酒啊,搞得现在老子又成了冲师逆徒了。
关键是,我到底写了什么呢,怎么记不清了啊,就记得内容比较劲爆。
他拍了拍自己脑袋,撑起身体来,实在有些回忆不起来。
“啊!”
庄玄素连退数步,面色惊恐。
周元瞪眼道:“你又瞎叫唤什么!”
庄玄素脸色涨红,咬牙道:“你混蛋,你睡觉都不穿衣服的!”
说完话就气冲冲跑了出去。
周元瞥了自己一眼,只觉莫名其妙,老子在广州府穿火把裤睡觉有问题吗?又他妈不是在辽东,靠。
他顺手套了件衣服,缓步走出房间,只见阳光明媚,天气非常舒适。
南方就是好啊,冬天都这么暖和,植被都是青的。
伸了个懒腰,庄玄素又气冲冲走了回来,咬牙道:“乔柴青让你去救命,厂子里进官兵了。”
周元冷笑道:“尼玛的,反了他们了!走,庄司主陪我去一趟!”
庄玄素双手叉着腰,道:“不去,关我什么事。”
这个时候你撂挑子不干,我怎么搞?
周元当即笑了起来,低声道:“庄司主啊,这一路走来,全靠你撑着啊,这个时候你可不能不管我。”
庄玄素道:“帮人撑场子这种事,我真没干过。”
周元道:“没事,我有经验,你来就是了。”
两人迅速赶到了染坊,只见数十个官兵已经把大门都贴上封条了。
一众工人全部被赶了出来,乔柴青在一旁跺着脚,满脸都是汗水。
黄作雨腿上缠着木块,坐在轮椅上,静静看着这一切。
周元眯着眼,大步走了上去,吆喝道:“这是怎么了啊!要封我的染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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