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妈妈在牢房里呆了一晚上,内心早就已吓破了胆。
县太爷的惊堂木一拍,都还没开口审问,她便倒豆子般将事情原委全说了出来。
钱妈妈话说完,瞧热闹的吃瓜百姓瞬间炸开了锅!
我滴个亲娘哎!
就说大宅子里是非多。
瞧瞧!
亲妹妹竟要毒死哥哥的妾室。
啧啧!
这周家大小姐也太阴毒了!
钱妈妈的身体抖得跟个筛子一样,额头磕在地上发出“砰砰”声。
“大人,民妇手里还有大小姐指使民妇下毒的证据!”
此话一出,孙知县彻底傻眼了。
不是说下毒一事是这老妇嫁祸给周家大小姐的嘛,怎么就成真的了?
孙知县刀子般的眼神射向站在升堂队伍中的张孝忠。
就知道这小畜生不靠谱!
连案子都没调查清楚就让他审讯。
周家可是禾城的首富,每年孝敬他的银子极其可观。
如今就算他有心想要包庇周家小姐,可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他也没办法干啊!
进退两难的孙知县恨不能问候张孝忠的祖宗十八代。
可一想到自家娘子跟这小畜生是亲弟姐,他又赶紧歇了这大不孝的心思。
其实,此刻的张孝忠也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他以为周府是查明真相后才把这仆妇送过来的。
毕竟大户人家的后宅或多或少都有些腌臜事,可那也是能瞒就满,谁会把人送来县衙公布于众啊。
正因为这样想,所以,昨晚他直接就将人收监了,根本审都没审。
张孝忠忍不住朝我看过来。
我不慌不忙,一脸淡定。
他又觉得自己是多心了。
嫂子可是周家人!
周瑾裳下毒害人传出去,周府名声受损,她身为儿媳妇也没有任何好处!
围观的百姓见县太爷没有任何动作,里头有人催促道:“孙知县,继续审啊!”
“既然周家大小姐是幕后指使者,那该把她带来衙门当堂对峙!”
“就是啊,官差快去抓人!”
这几人一起哄,周遭的百姓也纷纷高喊起来。
“这……”
孙知县面露为难之色。
“莫不是大人收了周家的好处,故而不愿意去抓人?”
因着人群中的这一声高喊,其他人也开始对着公堂指指点点。
孙大人脸色大变。
“谁在外头胡说八道!”孙大人双眸竖起,怒吼道。
外头围观的百姓那么多,喊叫的人也早不知窜哪里去了,更别说抓人了。
孙大人怕引起众怒,只得命人去周府抓周瑾裳。
我让绿柳侧耳过来,轻声说了几句后,小丫头便匆匆离开。
趁着抓人的空档,孙大人急急拍了下惊堂木,道:“退堂!”
从衙门升堂开始,阿兄虽站在我身旁,却与我没说过一句话话。
这会儿退堂了,我便想同他说几句。
可嘴才刚张开,张孝忠跑了过来。
“嫂子,我姐夫叫你过去,他有话同你说。”
我猜到孙大人会叫我去说话,可没想到来得这般快。
我只得歇了同阿兄说话的心思,赶紧跟着张孝忠进衙门的后堂。
内室
孙大人来回踱步,满脸焦急之色。
他在看到我后,立马迎上来道:“周少夫人,实在是对不住啊!”
“昨晚这小兔崽子没审讯,害得今天那老妇在堂上供出了周大小姐,不过,你放心,本官自有办法,一定让周大小姐安全脱身。”
“不用!”我冷冷道。
“啊?”
别说孙大人了,就是一旁的赵忠孝也愣住了。
“孙大人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无须顾忌我们周家!”
“这……这不太好吧,周大小姐毕竟是周老爷的亲生女儿,万一周老爷回来知道他女儿入狱了,那不得……”
没等孙大人把话说完,我便打算道:“孙大人放心吧,周瑾裳早已跟周家断绝关系,我公爹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为难你的。”
说着,我将备好的银票塞进男人的手里。
“周瑾裳这件事就有劳孙大人了。”我看着身着官袍的男人,恭敬道:“孙大人是禾城百姓爱戴的好官,绝不会做徇私舞弊之事,周瑾裳犯了什么罪,就该得到什么惩罚。”
孙大人:“……”
男人本一脸凝重,可当看到银票上的数字后,瞬间露出了笑容。
“周少夫人放心,本官为人最是公正,周瑾裳的案子您就瞧好吧!”
有钱拿还能给自己博个好名声。
啧啧啧!
竟还有这种美差事!
孙大人一改前头的愁眉苦脸,喜滋滋地回了堂上,惊堂木一拍,直接升堂继续审理案子。
钱妈妈说,当初周瑾裳为了让她帮自己下毒,特地给了她一个常戴的金戒指作为甜头,这戒指便是周瑾裳指使她下毒的证据。
得知钱妈妈藏戒指的地方后,孙大人派了衙役去取。
又过了一会儿,周瑾裳被官差带来了府衙。
周瑾裳昨晚闹了一晚上,这会儿头发凌乱,衣服褶皱不堪,眼下还有极深的黑眼圈。
女人一见钱妈妈,也顾不得给孙大人行礼,猩红着眼睛就朝她扑去。
“老虔婆,你敢污蔑我,我杀了你!”
本以为周瑾裳也就是说说而已,可谁知她竟来真的,手里锋利的匕首透着森冷。
孙大人吓得破了音,指着人嚎叫道:“来人,快,快把她手里的凶器夺走!”
眼瞧着匕首就要刺入钱妈妈的胸口,周瑾裳眼底满是疯狂之色。
快点去死吧!
死了就不会告发她了!
刀入皮肤时,几个衙役冲了上来,三下五除二就把周瑾裳给制服了。
“哐当”
匕首落地,钱妈妈瘫软在地。
“放开我!”周瑾挣扎着朝孙大人怒吼道,“狗官!我可是周家大小姐,我爹每年都给你送银子,你就这么报答他啊!”
周瑾裳口无遮拦,孙大人气得再次大叫,“快把她的嘴给我堵上!”
再让这女人说下去,他的老底都要被揭了。
一番折腾后,周瑾裳终于消停了。
这时,外出的衙役也把钱妈妈说的证据取来了。
那金戒指花样繁复,款式新潮,一看就是年轻女子佩戴的,也绝非钱妈妈这种下人买得起。
孙大人得了我的银票,立马下起了定论,“周瑾裳指使下人下毒,企图谋害他人,如今证据确凿,判……”
这时,公堂上的周瑾裳突然挣脱衙役的束缚,一把扯掉手里的布条,大喊道:“我是冤枉的!这戒指是钱老婆子偷的,根本不是我给的,所谓的证据也是不存在的!”
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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