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再劝周砚,只静静跟着他回了书房。
书房里燃着炭火,驱散了身上的寒气,莲花香炉里焚着香料,沁人心脾。
“这天可真冷啊!”周砚边搓手,边哈气道。
男人伸手碰了碰我的手背,皱眉道:“你的手怎这般冰冷?”
说完,朝绿柳命令道:“去取个暖手炉来。”
“是!”
绿柳应声离开。
周砚把我的手揣进了他的怀里,一脸心疼道:“是不是前头在外面冻着了?为夫给你捂捂暖。”
许是刚刚孙姨娘的事让我心有感触,此刻,看着男人体贴的模样,不仅没有丝毫感动,还觉得十分疑惑。
他怎么就做到如此心安理得地变心的?
明明不久之前,他还跟孙姨娘爱得死去活来,说什么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这才多久,他就移情别恋了。
难道女人于男人而言,就是感兴趣的玩物吗?
男人一旦玩腻,便将女人丢弃在一旁,完全不需要负责。
他们的行为对女人是何其不公!
我不禁开始想,周砚对我的兴趣又能持续多久呢。
他一旦厌烦了我,是不是又要去寻找新的“宠物”吗?
这么一想,我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赵妈妈说得没错!
我应该抓紧时间跟他生一个自己的孩子!
只要有孩子傍身,他纳再多的妾也不会威胁到我正房的地位。
绿柳很快就将我的暖手炉送了过来,一并的还有我要看的几本账册。
周砚取了厚厚的绒毯给我盖在膝盖上,又给我泡了菊花茶,还让人端来几碟我爱吃的小食放于桌上。
一整个上午,我与周砚都各做各的事。
寂静的书房内,只有两人翻书的声音。
中午,周砚怕我冻着,干脆让下人将午饭摆在了书房。
午膳的菜色都是按照我的喜好来的。
周砚频频给我夹菜,甚至连鱼肉都是挑好了刺才夹到我的碟子里。
看着男人的动作,我内心一阵感慨,难怪孙姨娘天寒地冻都要来抢人。
谁不喜欢这种长得俊朗,又温柔体贴,会讨女人欢喜的男人呢?
只不过……
他也是真的花心!
明日就大年三十了,下午我也就不在书房待着了。
先去了一趟水榭苑,与婆母商量明日年夜饭,以及各姨娘和下人们的打赏等事宜。
待商量完,又让人去账房支取银子,然后包成红包,只等明日发放。
一系列的事情处理完毕天都快黑了,婆母便留了我在水榭苑用晚膳。
等我回到如意院时,周砚早已洗漱完毕,只着白色寝衣,坐在旁边的小塌上看书。
见我回来,男人放下书本起床。
我将披风挂上架子,一转身,男人将一杯温的水递了过来,“喝口水热热身。”
“谢谢。”
我双手捧住茶盏,冰凉的手心瞬间暖了起来。
“府里的事宜都与母亲都商量好了吗?”周砚问道。
“嗯,差不多了。”
我坐到桌边的矮凳上,轻轻啜了口温水,身体的寒凉褪去不少。
“那就好。”周砚说着,双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被他的举动吓得差点儿站起来。
“怎么了?”男人十分不解,“怎么你最近总一惊一乍的?”
只要你不碰我,我就很正常。
可这话我不能说,只随口道:“可能年关事情比较多,我又是第一次打理周家,压力有些大,情绪也绷得有些紧。”
“原来如此。”周砚恍然大悟,放在我肩膀上的手轻轻按揉起来,“可真是辛苦夫人了。”
这段时间我总埋头看账本,肩膀颈椎酸软的厉害。
男人手劲儿刚刚好,渐渐的,我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可揉着揉着,我开始察觉不对劲儿。
不是按肩膀嘛,这手怎么还越来越下了?
当男人的大手覆上胸前两边时,我忍不住伸手拦住了。
“怎么了?”周砚的声音有些低哑,身体微微前倾,嘴唇吻上我的耳垂。
我整个人一激灵,忍着逃走的冲动,僵硬一笑道:“我,我还没洗漱。”
男人见我不是拒绝,喉间发出一声轻笑,柔声道:“好,那就等你洗漱好了,咱们再继续。”
说完,他放在胸前的大手重重捏了一下。
我:“#$%&*@#$%……”
若不是我定力好,这会儿茶盏里的水已经泼在他身上了。
我去了浴房梳洗。
周砚急不可耐地掀开被子躺进去了。
浴房内备着热汤。
我洗浴一向不喜下人在旁伺候,绿柳等人都知道,自然是不会进来的。
我褪下一身衣物,细白的双腿跨入木桶,缓缓蹲下身。
温热的汤水洗去满身的疲惫,泛起的氤氲热气迷湿了眼眶。
我双手搭在木桶边缘,紧绷的大脑也舒服得迷瞪起来。
迷迷糊糊间,我似看到了一张男人的面孔。
那阴冷的眼神,淫邪的笑容,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贱女人,老子玩死你!”男人的脑袋突然逼近,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森白的獠牙。
“啊!”我吓得睁开眼,惶恐大叫道:“不要!”
重活一世,第一次这般真切地梦到那个可怕男人。
哪怕知道是噩梦,可我依旧吓得牙齿咯咯作响。
“砰砰砰”浴房外响起敲门声。
下一刻,周砚紧张的声音传来,“云儿,你怎么了?”
我稳了稳心绪,开口道:“没什么,就是被窗户前闪过的树影惊了下,没事了。”
门外的男人松了口气,“我就在门口,你若有事就唤我。”
“好!”
许是刚刚噩梦的关系,这会儿一人在安静的浴房,心里头有些发憷。
我匆匆洗了下就从木桶里出来了,头发也没擦,就套上衣服出去了。
周砚见我神色慌张地出来,狐疑地朝浴房窗户口看了眼。
待瞧见窗户上忽而闪现的树影时,男人轻笑一声,搂住我的肩膀回了里屋。
“夫人,你以前可是连赌坊都敢闯啊,怎么如今胆子变得这般小了,竟连树影子也怕,明日我就让下人见树枝截了,好不好?”
听着男人略带调侃的声音,我低着头也不反驳,只轻轻应了一声。
周砚扶我上床,见我头发没干,又拿了帕子轻轻绞着。
“夫人,你也忒大胆了,这寒冬腊月的,若不绞干了头发睡觉,小心明日起来头疼。”
昏黄的烛光下,男人坐在床头,大手轻柔的抚过我的长发,动作细致带着些缱绻。
待将头发擦干后,周砚才掀开被子让我躺进去,自己则起身将潮湿的帕子放到架子上。
男人回来时,吹灭了桌上的烛火。
屋内昏暗一片,我根本瞧不清人影。
一阵窸窸窣窣后,周砚掀开被子,躺进了被窝里。
男人带着凉意的大手探过来,我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许是察觉到我的异样,他叹了口气道:“不碰你,安心睡吧。”
说完,便要将手缩回来。
我瞬间想起白日里在书房思考的事,于是,深吸一口气,将男人缩回的大手按住了。
“相公,我准备好了!”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跟寻常一样,“咱们试试吧。”
身旁男人明显一阵激动,“真的可以吗?”
“嗯!”我重重地应了一声,“可以的。”
最后一句话也是在跟自己说。
周砚得到我的肯定后,立马凑到我面前,下一刻,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男女之事上,我所有的记忆皆是痛苦和害怕。
而周砚与我恰恰相反。
男欢女爱这种事,他不仅享受得很,还十分老道地知晓,该如何做会让女人得到最大的欢愉。
周砚轻轻褪去我的寝衣,温热的嘴唇带着挑逗划过我的身体。
我努力克制着心底的害怕,挺尸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由他动作。
就在周砚打算进一步深入时,突然,院子里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丫鬟的叫喊声,“少夫人,救命啊!”
周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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