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山上人家开荒种田的启发,困扰了杜天全好多天的问题解决了,他走路都快多了。
等到下山的时候,高志远父子三人已经等得着急上火了。
“我都想带他们上山来寻你们了。”
“别,山路可难走了,你带两个肯定走不动。”杜红英现在小脚肚子在打抖,瞬间觉得还是在高队身边才有安全感。
一行人去常家吃午饭,杜红英饿得前背贴后背。
看着桌上的饭菜心里感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红薯焖饭,秋海椒炒了一个酸菜,炒南瓜,煮了一个煎鸡蛋汤。
驻村干部来吃饭,能拿出来的都是这个家最好的。
“来来来,几位同志快请坐。”
陪吃的是常大叔,问其他家人呢,就是在厨房里吃,不用管。
“给你们添麻烦了。”杜天全是真饿了端起碗就干饭,边吃边聊天:“常大叔,您是老村长,您能不能给我说说咱们村的情况?”
不说不知道一说杜天全心里哀嚎不已:山川村居然与山川煤厂的关系很僵。
“怎么说呢,一个巴掌拍不响,和煤厂的矛盾也不是一两天就有的。”
煤厂原本就是村子的地盘,后来划出去了单独管,煤厂不仅没给村子带来利益还给村里带来很大的麻烦。
“你们看,方圆好几里的地方全是灰尘,没办法种菜,挨着煤厂的人家一年到头就只吃灰了,没得一点好处。”
说好的搭电线通电,通了不到一年又将线剪断。
村民们可恨他们了,为富不仁。
“还不止呢,以前村里有两口古井,井水很好从来没有干过,就是因为他们挖煤挖断了暗河,两口古井的水都断流了,现在我们村的水就是沙井里的水。”
“古井和沙井里的水有什么区别吗?”
杜红英是真不懂,不懂就问没毛病。
“古井里的水是暗河里的水,冬暖夏凉,冬天打上来的水洗衣服还冒着热气一点儿也不冻手;沙井里的水都是田地里的水浸进去的,有时候田里泼了粪还有些味……”
杜红英……瞬间觉得喝的蛋汤都不香了。
“还有就是修煤厂占了我们村这么多田土,修大马路也占田土,导致我们村土地面积大打折扣。我们村一共有一百二十一户,有一千四百六十八人,土地总共不到两百亩,不管我们村的人怎么干上了公粮都填不饱肚子。”
“煤厂的人都是正式工人,我们村的人打个零工都不行。”
“那条大马路在我们村过,被拖煤的拖拉机大货车压得坑坑洼洼的也不管,一到下雨天老少爷们走个路都不方便,为这事儿,我都找过他们好几次,每次都给我踢皮球。”
“杜同志啊,你是公社派来的干部,我们村不管谁当村长都不容易,这些困难我都给你说了,你可得想办法解决。”
“多谢常大叔,我明白了。”
杜天全觉得这山芋已经不是烫不烫手的问题了,关系着他还能不能在山川村站稳立足的事。
之前说好的这样那样,到现在发现根本行不通。
和煤厂关系这么僵,搞好关系才是第一步。
好在杜天全是通安村的人,当过通安村的村长,在公社和县里都算是红人。
和煤厂的李厂长也熟悉。
“爹,下午你有什么安排?”
吃过饭肚子都还是空空的感觉。
杜红英感觉自己已经被养刁了。
她想去镇上买肉吃,嗯,特别特别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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