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沉默下来,好看的少年眉头紧紧皱起,手里的鸡蛋饼在这一刻也没那么香了。
原来小师妹这么可怜!
想不到周师叔竟是如此险恶之人。
不过,想一想自己的师傅和师兄,此事便也不难猜测。
也许,道一门本就不是什么正经门派,所出弟子行事恶毒也就再正常不过。
“小师妹,你放心,师兄一定会努力修炼,不让任何伤害你!”
他的眼晴亮若星辰,将卢晴整个人照亮。
“谢谢师兄!”
卢晴欢喜的将手里的鸡汤递过去:“来,多喝鸡汤和力气!”
江南拿起,咕噜咕噜几口将鸡汤喝下肚,然后一抹嘴,两人相视一笑。
只是在江南的笑容深处,看向卢晴的眼眸里,带着深深的疼惜……
下山后,两人约好,明天江南会搬来卢家同住,一起制符,一起等待初雷炸响。
江南没有进村,而是饶村而过,只是临走时,卢晴给了他一封信,让他帮着到镇上寄出去。
“这是我按母亲以前所说的地址写的信,想着要回去前,还是跟家里说一声的好,只是这个地址也不知对不对,反正先寄了再说。”
卢晴拿出一封信来,交给江南。
“好!”
江南接过放入怀里,然后离开了。
等他走了老远,卢晴才收回目光。
虽然上一世里,钱小凤已经死过一次,但这一世,即然母亲还活着,那她的仇就让她自己来报。
她这封信,是写给黄明显的。
现在的黄明显,也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但他若真收了这封信,应该会按着她信里所说,观察钱小凤吧。
因为她在信里暗示了钱小凤便是将母亲卖掉的人,而且,这些年来一直监视着母亲的一举一动。
如果,她得知母亲这里有了变故,想要返回黄县,多半会半路拦截,或是暗杀都有可能。
如此一来,只要她真的做了,那卢晴便不用再去证明害了母亲的人是钱小凤了,因为她自己做贼心虚,已经不打自招了。
而且,为了让钱小凤第一时间知道这里的变故,卢晴还让黄明显要将这封信的内容透露出去。
一来,才能更及时的引蛇出洞,二来,黄如玉的母亲病了多年,好像就是这今年病故的。
外祖母的病故都是因为思念女儿,如果此时尽早的让她得知了女儿的消息,说不定身体便能一点点的好起来。
因为她在信里也说了,三个月后,她一定会回家。
这是她往长的时间写的,其实,按她的打算,应该一个月后就能到黄家。
如此说,也是为了让外祖母不要太焦急。
将所有的事情又细想了一遍,没有发现漏洞后,卢晴快速的回了家。
她得尽快给母亲多熬些药,免得离开后在路上不好熬。
她也不担心黄明显和外祖母会找到这里来,因为她只写了落阳镇,等她们找来,相信她已经带着母亲离开了。
家里一切安好,母亲见她回来,嘴里喊着‘晴晴,晴晴’,似乎十分欢喜的模样。
封印住大半的记忆,母亲果然开朗许多,再加上多日不曾再见到卢建国这个伤害她的人,她也就慢慢的不再那么畏缩胆小。
二宝也爬过来扑进卢晴怀里,小嘴巴流着口水,含糊不清的喊着‘姐姐,姐……’。
看着他还是在地上爬,卢晴有些头痛,算了,这些等回到黄家,让外祖母操心去吧。
晚饭煮了大白饭,又烧了一大锅的兔子肉。
她现在做饭,都会多做一些,自家吃一部分,剩下的全收入空间,以备在路上不方便时吃。
药也是一样,煮了一大锅,给母亲喝一碗,装三碗,反正她的空间可以保留药物最大的药性,不担心会坏掉。
天黑时,大伯卢爱民还特意过来看了一眼,见她回来了,这才放心的回去了。
没办法,家里有三口人要吃饭,他虽是大伯但也不能天天接济她们家,所以卢晴要自己上山找吃的,他是赞成的。
而且家里的婆娘早就对他时时接济二房十分不满,这几天要是不她痛得下不了床,只怕早就冲过来骂人了。
说起自家婆娘,也不知她倒底撞了什么邪,一去二弟家,她就心口疼,回家好几天了好稍好些。
弄得他一提起二弟家,她婆娘便破口大骂,说她们家一家子都是邪门的,叫他再也别去。
每天吵吵闹闹,卢爱民也是烦得很,让他再也不管二弟一家,他做不到,但他也不会管得太多,有事也只在院子外问问,也算尽尽心了。
只是他不知道,也就是他这份‘尽心’,让卢晴没有对他和他家婆娘再下手,躲过了一劫,否则,别看卢晴每天对江南笑笑嘻嘻。
但曾经让人闻之色变的魔道大魔女的心狠手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江南在第二天的下午才过来,他带了不少的东西。
卢晴将东边屋子收拾出来,让他住了进去。
然后卢晴教他制符,一起准备起了破阵之物。
只是,普通的符江南一学便会,但高级的符咒却不是那么容易便会的。
于是,江南一连画了七天,也免费画出了两张。
别问为什么不让卢晴画?问就是两张符咒,须一阴一阳,也就是卢晴画阴符,江南画阳符,卢晴根本不能替他完成。
不过好在,江南不愧是前世的紫气高手,有了第一张的成功,后面的便容易许多,两人也不时的上山,搬了不少的银矿石回家提炼。
普通的柴火融炼太慢,所以卢晴让江南以自身的灵火炼化,而且也算是一种对灵火的操控,对修行有益。
短短几天,江南便提炼出了三十多斤银子,有了这些,足够他们在路上花。
当所需都准备好,可老天不给力,惊蛰的春雷迟迟不响,急得卢晴夜夜看着天空,皱眉不语。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黄县,黄明显终于收到了卢晴的信。
当他看完信后,一脸的震惊之色。
他拿着信在屋中走来走去,一时激动,一时又疑惑,一时又气愤不已。
因为卢晴给他的信有两封,其中一封上说:“小舅舅,我叫卢晴,母亲未疯前,说害她的人叫钱小凤,我也不知钱小凤是谁,但母亲说钱小凤肯定已经嫁进了黄家,还成了黄家的儿媳妇,所以,这封信,不能让钱小凤见到,也不可以让大舅舅看到。
若是二舅舅和四舅舅在家,可以交由他们中的一人来处理。
母亲近几年一直身体不好,神智不清,所以所说之话,我也不知是否可信,但若那叫钱小凤的真是害母亲之人,你将另一封得知我下落的信拿出来,她看到后,一定会前来阻拦或是加害,到那时,害我母亲之人是谁便可弄清。
我今年七岁,有缘得玄门中人教导修习术法,近日会由师兄护送我和母亲回来,所以小舅舅不必担心我的安危,母亲和二弟我是有能力护住他们的,只是那害母亲之人若还在黄家,我们便不好回来,希望小舅舅能妥善处理此事。”
黄明显将这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是心急。
因为他的二哥和四哥根本不在这里,二哥出了任务,连他爸都不知他在哪里,至于四哥刚上大学,听说在秘密军训,也都是不能与外界所联系的。
可是手中的信实在是太重要了,他必须谨慎再谨慎,一定要办好了。
他的三姐啊,他们一家人寻了那么多年的三姐,原来被卖去了那么远的地方,还吃了那么多的苦。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丝线索,决不能在他手里弄砸了。
可他现在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一无人手,二也没有太多的钱,如果真如信上所说,大嫂是害了他三姐的人,那他现在可能已经处于危险之中……他倒底该怎么办?
正在这时,屋门咚咚被敲响:“五弟,你在吗?”
竟正是钱小凤的声音。
黄明显惊得一身的冷汗,赶紧道:“大嫂有什么事吗?”因为紧张,他的声音竟是哑的。
门外的钱小凤道:“能开一下门吗?我有事要跟你说。”声音温柔得体。
黄明显一听更加紧张,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将桌上的信件收起,眼中凶光一闪而过。
他用力抹了把脸,又深深吸了口气,向屋门走去:“来了。”
屋门打开,露出一张温柔明媚的脸,钱小凤笑道:“五弟,我等会儿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能帮我照看一下母亲吗?”
“照顾母亲本就是我的责任,大嫂有事尽管去。”黄明显也轻轻一笑。
“是是,是大嫂说错了话,不过,听说你刚收了封信,还是从一个叫落阳镇的地方寄来的,听说那边挺远,想不到你那么远的地方你还有朋友啊?”钱小凤话音一转,竟然提到了落阳镇。
黄明显看了她一眼,正色道:“大嫂,信上虽写的是我的名字,但信内却还有一封信,是给二哥的,我连折都没折,要不我拿来给我瞧瞧?”
“那不用了,我不过是好奇就随口一问,行了我走了,下午晚些回来。”
钱小凤一听笑着摇头然后走了。
对于黄家这样的军人世家,有许多军中机密之事,是不可以乱打听的。
就如现在黄家的老二黄明忠,他在军中的职务都没对外公开,至于每次出的任务更是神秘无比,家里人也都知道他的情况,谁也不会乱问。
此时钱小凤一听是黄明忠的信,便也只能避闲。
黄明显紧紧抓着门框,直到钱小凤走出院子,消失不见,他眼里的凶狠之色才渐渐收起。
又过了一会儿,等钱小凤带着人出了门后,黄明显将两封信都收进怀里,向着母亲屋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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