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峋的声音冷若寒冰:“上官懿,是吗?”
他眯起了眼,半生在权谋斗争中摸爬滚打,本就威严的气质此刻更是增添了几分凛冽。
“上官雄的女儿,竟如此胆大妄为?敢动我的女儿,当我上官峋不存在吗?”
谢殷朗恭敬地等待着指示。
“即刻下令,断绝上官懿公司所有的资金来源。”
上官峋的目光如炬,盯紧了谢殷朗。
“就说是我的命令,上官峋。”
话音刚落,他迅速拿起手机,拨打了上官集团的内部电话。
“立即停止对上官雄家族的一切优待,他们所有的项目全部中止。任何人若私下与他们有任何瓜葛,便是与我上官峋为敌。”
谢殷朗听着这决绝的命令,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作为朋友,他为苏初柠感到由衷的喜悦,因为她有这样一位愿意为她不顾一切,讨回公道的父亲。
一切安排妥当后,上官峋却像失去了灵魂一般,瘫坐在沙发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显得异常萎靡,全然没有了方才的威严。
“殷朗,朵朵会怨恨我吗?我缺席了她二十余年的生命,那些痛苦与孤独,都是她一人独自承受。”
一念及此,上官峋心如刀绞,“她所经历的一切,请你全部告诉我,别有任何隐瞒。”
上官峋迫切地想要了解女儿的过往,用自己所能做的一切去补偿她,尽力去弥补这二十年的缺失。
谢殷朗望着前所未有的脆弱的上官峋,心中五味杂陈。
他一方面为苏初柠能找到这样一位能为其伸张正义的父亲而欣慰,另一方面,又自私地希望有人能为她主持公道。
谢殷朗抿了抿嘴,思考着如何启齿。
沉默片刻后,谢殷朗简洁而明了地概述了近几年发生的种种,尤其是上官懿的恶行。
“初柠之所以今天住在了我这里,是因为昨天晚上,上官懿给她下了药,企图让某个男人对她实施侵犯,并录像以此要挟初柠,让她一生都活在阴影之下。”
“哼!”
上官峋的脸色瞬间铁青,紧绷的五官透露出无尽的愤怒,他自嘲地冷笑:“我对他们这些上官家的旁支给予了无数的庇护与恩泽,这就是他们的回馈?”
此刻的上官峋,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眯起眼,目光如炬地望向谢殷朗:“现在,马上带我去见他们。”
而另一边,正在试穿婚纱的上官懿,完全不知道一场风暴即将降临。
因男友长时间未回复信息,她猜想着对方或许还沉浸在苏初柠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心中暗自发誓,只要这次计划成功,苏初柠就再也不可能清白地逃离这个国家。
一想到手中握有他们俩私密视频的那一刻,往后控制苏初柠将会易如反掌,上官懿的心情愈发愉悦,镜子中的自己似乎也变得更加迷人。
她抬手示意店员,要求试穿所有最新款的高级定制婚纱,她决心要在婚礼当天成为最耀眼的存在。
然而,她的得意并未持续太久,谢殷朗的出现打破了她的幻想,更让她惊诧的是,紧跟在他身后的,竟是上官峋。
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爬上心头,她手指微微发抖,紧紧攥住婚纱那层层叠叠的裙摆,勉强扯出一抹略显僵硬的笑容,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伯父,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今天可是我的婚礼……”
上官峋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那笑容中不含丝毫温度:“上官懿,当着我的面,你还敢如此亲昵地呼唤我,而在背后,你对朵朵所做的一切,那些违背良心的勾当,真是高明至极的手段啊。”
话语落下的瞬间,上官懿的身体仿佛被一阵寒风贯穿,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她的心脏狂跳,视线胶着在上官峋那阴沉似水的面容上,喉头滚动,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急忙开口辩解:“伯父,您这话什么意思?朵朵不是至今下落不明吗?我怎会对她不利……”
不等她说完,谢殷朗愤怒地将一份鉴定报告甩到她面前,纸张的边缘在空中划出凌厉的破风声,“还想继续装傻充愣吗?”
报告的猛然撞击,让上官懿心头猛地一颤,她慌忙拾起那张薄薄的纸,一眼扫过,苏初柠的DNA信息赫然映入眼帘,那一刻,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她双手紧握着文件,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费尽力气才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失态。
“初柠竟是伯父的女儿,这么说来,她就是我的亲妹妹了?”上官懿的演技登峰造极,即便是在这样两道几乎能穿透人心的敌意目光下,她仍旧能伪装出初闻此事的惊讶与错愕,目光闪烁不定地盯着那报告,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
“初柠现在在哪里?我要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她的话音里带着刻意营造的喜悦,企图混淆视听。
谢殷朗对于她这种“精湛”演技,只觉得厌恶至极,“上官懿,你以为我们还会相信你的这套说辞?你应该早就心知肚明了吧!”
谢殷朗那双深邃的眸子仿佛两道黑洞,直勾勾地盯着上官懿,让她心底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慌,身体也随之细微地颤抖起来。
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她踉跄着后退几步,勉强维持着脸上的微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勉强的玩笑意味,“您这是在开玩笑吧,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温医生已经告诉我了,去年你就私下里取走了初柠的DNA样本,其实你早就知道她就是朵朵,甚至不惜重金贿赂医院人员,篡改了检测报告,让我失去了及早揭露真相的机会。”谢殷朗每说一句,就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上官懿的心上。
他一步步逼近,目光在上官懿那精致却此刻显得异常苍白的面庞上游移,心中只觉她的心机深沉,如同毒蛇一般阴狠,“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矢口否认吗?”
上官懿在这一连串的打击下,终于承受不住,整个人瘫软在地,她无助地望向沉默不语的上官峋,匍匐着向前,紧紧抓住他的裤脚,声音里带着哭腔:“伯父,真的不是那样的,我只是觉得初柠长得有些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我发誓我真不知道她就是朵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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