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圆圆的手带着冷意,是软的、滑的,而楚景的手温暖干燥而又粗糙。
被她的手握住时,楚景就好像是握住了全天下最珍贵的美玉,轻轻回握。
他回身,像是在问自己,又是在问她,“那我该怎么哄你?”
姜圆圆眨了眨眼,红唇微微嘟起,从被子里钻出来,张开双臂,“那你抱抱我吧。”
寝衣很薄,遮不住姑娘家玲珑的身躯,楚景别开眼,按照他的性子,他是一定会拒绝的……
姜圆圆见他不动,心里燃起来的小火苗又熄灭了下去,有些蔫吧地收回手,下一刻,一具温暖的胸膛便贴了上来。
楚景生涩而又僵硬地抱住她,又将她的被子拉好,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这样可以吗?”
他的回应给让姜圆圆的小火苗又重新燃了起来,她回抱住楚景的腰身,娇声道:“不够,还要多抱一会儿。”
不知道她的多抱一会儿是多久,楚景在床边坐下,低头看她靠在自己臂弯里满脸幸福的模样,唇角也不自觉勾起。
“还生气吗?”
姜圆圆眨了眨眼,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现在不生气了。”
姜圆圆身上有一种像果酒一样的味道,清甜,而又馥郁,楚景没忍住,轻轻闻了一下,在看见她白皙软嫩的小脸时,又在想,如果咬上去会不会和鸡蛋一样的口感。
他的眼神变的奇怪起来,姜圆圆红了脸,以为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嗔了他一眼,咬着唇,又有些期待,“其实、其实如果你想干什么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呢。”
娇滴滴,软绵绵,这种声音真的很悦耳。
楚景舔了舔唇,“真的可以吗?”
姜圆圆小小扭捏了一下,闭上眼,颤声道:“可以。”
她闭上眼时,显得更为甜美可爱,楚景低下头,呼吸便与她的纠缠起来。
属于男人的气息越来越接近,姜圆圆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然后紧接着,她猛地睁大了眼,捂着自己的脸,又是面红耳赤又是不可置信,“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呢?”
闻言,楚景道:“这是你说的,我可以做想做的事情。”
姜圆圆本以为他要亲自己,谁知道他在她的脸上舔了一下!
这种感觉比亲吻更加令人心跳加速,她说不上来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应该是喜欢居多,但实在是有些太出人意料。
一想到这是自己亲口答应的,姜圆圆小手揪着他的衣裳,有些好奇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舔我的脸。”
楚景答道:“因为……你看起来很香。”
看起来香,所以忍不住舔一口。
这是什么理由啊……姜圆圆心里默默原谅了他,对着手指道:“那你为什么不亲我呢?”
楚景的耳根很诡异地红了,“不行,不能亲你,这样不合规矩。”
“那你舔我就合规矩了吗?”姜圆圆嘟囔,“还大半夜来我房里面抱我……”
事情好像已经顺着不可挽回的地步发展了,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谈这件事,关系缩进到只剩下了一层窗户纸待捅破。
次日一早,出了太阳。
姜圆圆昨夜里哭过,一双杏眼又红又肿,但心情格外的好,嚷嚷着要去买肉吃。
楚景的心情也不错,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跟在她后面提东西。
在出门前,找姜圆圆要了两个铜板,路过糖葫芦摊子时挑了个最大的送给她。
姜圆圆眼睛弯弯,两人并肩走回了家。
年越来越近了,今日出了太阳还是冷,不过大街小巷里有很多小孩子拿着炮仗玩儿,或者是堆雪人,你追我赶,脸上都是满满的笑容。
一年到头,最轻松活泛的也就这几日了吧。
回到院子,姜圆圆洗手开始做饭,今日要做的是黄豆炖猪蹄!
猪蹄是个好东西,肥而不腻,就是炖的时间要长一些,不然不入味,中午开始炖的话,要等到晚上才能吃。
把猪蹄处理好炖上,姜圆圆把刚刚买回来的肉切成片,豆皮切成手指粗细的一条,再和木耳、冬笋片一起下锅煮,加入花椒、茱萸等佐料,煮熟后又香又麻又辣。
等这锅水煮肉片好了以后,姜圆圆炒了个小葱鸡蛋,中午饭就这么解决了。
说实在的,今早上出门时走两步就到了集市,让姜圆圆深刻体会到了住镇子上的方便,更别提琳琅满目的小吃摊子、炸猪皮、油皮面、梅花糕、鱼丸子……,令人目不暇接。
在中午吃完饭后,姜圆圆又溜出去了一趟,背着楚景卖掉自己绣的帕子,然后买了两份鱼丸回去。
楚景不知道她还在绣帕子,但对于姜圆圆来说,钱都是越花越少的,只出不进不是长久之计,其实她也想开一个小铺子,但得仔细谋划,不然钱浪费了怎么办?
她哼着小调,步伐轻快地往绿水巷子走,远远看见孙巧时,她连忙换了一个方向,到一个摊位后面藏起身形,不想让人发现她搬到了镇上来。
孙巧的身边是一个陌生的男子,长得还算可以,就是不太高,看着比孙巧只高那么一小点儿,看着还算斯文,两人亲密地走在一起,像是一对小夫妻一般。
一直等到两人走远,姜圆圆才出来,她在脑子里稍微想了一下,不愿意费脑筋,索性不想了,孙家的事和她可没有关系。
回到家,将鱼丸放在桌子上,姜圆圆先去给爹娘的牌位上了一炷香,心里默念道:爹娘你们别怪女儿不孝,女儿再不走就要被逼死了。
院子里楚景在摞柴火,这些柴火是从街上买的,一文钱一大捆,姜圆圆大手一挥买了十文钱的。
见她从屋里出来,楚景摞完最后一捆柴火后擦干净手,将桌上的鱼丸看了一眼,又看姜圆圆,表示自己想吃。
姜圆圆蹦蹦跳跳坐到他的身边,“吃吧吃吧,只要跟着我一天,绝对不会饿着你的!”
楚景咬了一口鱼丸,有些甜,不是鱼丸甜,是姜圆圆很甜。
字面意思的甜。
炉子上不断飘出香味,一直飘到了隔壁白家。
何氏心里有了主意,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提了一篮子鸡蛋,去敲姜圆圆家的门。
姜圆圆来开门,见是一位眉眼温和的妇人,正看着自己笑,她有些疑惑,“您是?”
何氏打量着姜圆圆,眼里是止不住的满意,哎呀,生得这么好看,自家儿子眼光真不错!
“我是隔壁的邻居,就是白篷的母亲,”何氏笑呵呵的,“我家鸡下的蛋太多了,我给你送些来,就当做是见面礼了,以后你要是有空多来我这儿坐坐,陪我说说话成不成?”
姜圆圆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热情的邻居,她看着那满满当当的一篮子鸡蛋,有些不敢拿,“这太多了。”
何氏道:“诶,不多不多,你要是想吃婶子家还有呢!”
在院子里的楚景在听见‘白篷’这个名字时就过来了,他站在姜圆圆身后,开口道:“无功不受禄,多谢您了。”
何氏暗道两人还很客气,见兄妹俩都不收,她也没在意,笑了笑,“行,你兄长读过书吧,说起话来和我儿子一样文绉绉的,不知可有考功名啊?”
姜圆圆有些不好意思,“没呢,婶子,他不是我兄长,他、他是……”
剩下的话她也不知道怎么说,何氏没听清,只觉得她太害羞了些,又说了两句话就走了,心里对她更加满意,家里哥哥是读书的,指不定以后能考上个秀才呢。
何氏走后,姜圆圆重新关上了门,看了楚景一眼,眉梢含情,羞答答没说话,回屋里去了。
楚景跟着走了两步,轻轻咳了一声,去挑水了,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早上买的糖葫芦还有三颗,他把上面的竹签削了,防止姜圆圆扎到嗓子,然后插回原处。
姜圆圆躲在房里绣了一张帕子,等到猪脚差不多炖好了才出来,炖了几个时辰的黄豆闷猪脚已经炖到脱骨,入口即化。
姜圆圆又炒了一个青菜,然后就可以开始吃晚饭了。
今日的晚饭时间格外安静,姜圆圆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这会儿安安静静,小口小口吃着饭,颇有些少女含春、面对心上人时的羞涩。
楚景也似乎显得更加沉默了些,不过他不时看一看姜圆圆,像是看不够一样,怎么看都觉得少。
吃完晚饭后,天也差不多黑了,姜圆圆坐在檐下吃糖葫芦,楚景从浴室出来时,她正仰着头看蒙着一层薄薄蓝色的天,两只脚翘着,似乎有些无聊。
不过那无聊在看见他的时候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姜圆圆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就像是看见了金元宝一般,弯着杏眼笑。
楚景的发半干,走到她的身边来,“锅里的水已经热了,快去洗吧。”
姜圆圆用手指调皮地轻轻揪了一下他的头发,挥了挥手中的糖葫芦,“你要吃糖葫芦吗?”
她的红唇一张一合的,比起糖葫芦,楚景更想尝一尝她唇的味道。
这般想着,楚景缓缓俯下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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