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在。”见沈炼动了真怒,几个传令官也不好继续站在人群里和稀泥。
只能屈膝半跪在了沈炼面前。
“张瘸子不服军法,肆意妄为,但念其初犯,只打十军规。”
“若是下次再犯,别怪本将不客气。”
说着,沈炼一甩袍袖,面色阴沉的进了自己的营帐。
“是,是,瘸子他知道错了。”见瞅着张瘸子还要说什么,孙账房立马捂住了他的嘴。
军令都已经下了,军棍还是要打的。
只是,这些都是自己人,所以行刑官也不好真打,就意思了几下。
“他,他不是人,他没良心。”张瘸子趴在板凳上,一边挨着板子,一边骂骂咧咧。
而看着这一幕,角落里两个兵卒,却是悄悄咬着耳朵。
“你快去悄悄返回陪都,让他们用信鸽联系主帅。”
“秦云打算分兵运粮。”
“为此还差点闹了内讧,记住他们走的是北界山。”
“这人数只有一千人。”
“是!”
也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沈炼这是翻脸不认人了,秦云却是站在自己的中军大帐内,默不作声看着这一幕。
“殿下,要不要把人叫过来,说和一番。”
“这将帅与兵卒不和乃战场大忌。”
王彦霖也是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由担忧起来。
他们此去边关路途遥远不说,南庆跟北凉具体是个什么态度,还未可知。
一旦兵卒哗变,只怕还未到边关,他们便会被暴乱的兵卒给弄死了。
“你是怕军中哗变吧!”秦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殿下您既然都知道,那为何?”王彦霖不懂,秦云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让要沈炼这样。
“为何?”
“不这样,南庆的细作能信吗?”
“也只有分兵送粮,才能引诱他们上钩。”
也就在外面,行刑官将十军棍打完,沈炼这才从营帐里出来,“来人,将张瘸子,带会本将这里。”
“本将有话同他说。”
一听这话,那些幽州的老卒们顿时又紧张了起来,他们深怕瘸子又说什么惹恼了沈炼。
“怎么,本将的话,你们没听到?”
见众人都欲言又止看着自己,而传令官动都没动。
沈炼不由蹙眉道。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散了,都散了!”见沈炼又要发火,孙账房等人连忙打起了圆场。
而一旁的兵卒也是一左一右架着张瘸子进了沈炼的帐篷。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本将军有话同他说。”沈炼挥退了两名兵卒。
后者闻言拱手退了出去。
现场只剩下张瘸子、孙账房跟沈炼三人。
“老张,没事儿吧?”沈炼径直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丢给了张瘸子。
结果后者咧嘴一笑,“五哥,俺装的像吧?”
“你,你们?”孙账房站在一旁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人,顿时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巴。
“老孙头,你可别说漏了嘴。”
“这都是殿下的计策!”
“啊?”这下孙账房更懵了。
“除此之外,殿下,还有任务交给你们!”
“你们回去之后,记着,看看,有人在老卒之间挑拨离间,那些人,很可能就是南庆安插的细作。”
沈炼眯起眼眸道。
“五哥,那咱们要斩草除根吗?”张瘸子立马凑过来低声问道。
“不急,迷惑南庆还需要这些人,一旦他们死了,宇文颉父子怕没那么容易上当。”
“你们只管好好带兵运粮,不过凡是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让对方看出破绽。”
“知道吗?”
沈炼也怕这帮家伙演的太假,那就耽误了秦云的大计。
“五哥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殿下的厚望。”
“好,事成之后,我亲自为你们在殿下面前请功。”
“你们可千万要别出岔子,尤其是瘸子,你丢失粮草的时候,一定不要让南庆人看出破绽。”
“哎呀,俺的五哥,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去吧。”
张瘸子搂着沈炼的胳膊赔笑道。
“好了,好了,你赶紧滚吧,别让人瞧出端倪,还有,你那张破嘴,一喝点儿马尿就口无遮拦。”
“老孙头,你可帮忙盯着点儿。”
“五哥,你放心。”孙账房也是跟着笑。
沈炼又交代了几句,这才放人离开。
这一出了营帐,不少老卒全都围了上来。
“瘸子,你没事吧?”
“沈将军,有没有难为你?”
“亏你还一直拿他当兄弟,这家伙,直接就翻脸不认人啊。”
听着四周那些人的话,张瘸子顿时跟孙账房是对视一眼。
这还真让沈炼说着了,这些家伙还真是迫不及待呀。
“是啊,攻打皇城一战,要不是老子替他挡刀,他早死了。”张瘸子愤愤不平的嚷嚷道。
听到他这么说,老卒里面一些不一样的声音也渐渐开始蔓延起来。
大半个月后,秦云率领的步卒终于出了雍州。
“好了,大军停下,本宫有话说。”
“为了,粮草稳妥的运送到南庆。”
“本宫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孙账房带着,先行抵达南庆边城。”
“一路由张瘸子带着走北界山。”
秦云这话一出,四周的兵卒跟将领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孙账房这边倒是没问题。
可北界山是大乾跟乞塔的边界线,而且距离北凉更近一些,秦云这么安排,完全就不合常理呀。
“殿下,这北界山地处偏僻,山路难走,为何您要舍近求远啊?”
一名将领不解的问道。
“南庆跟北凉战事胶着,咱们跟南庆结盟,北凉难保不会派兵过来劫掠粮草。”
“所以本宫这才决定兵分两路,而且北界山如此偏僻,北凉绝对想不到,本宫会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走。”
听着秦云如此自信的话语,混在大军之中的细作,都差点没笑出声。
秦云啊,秦云,你怕是做梦都没想到我们南庆早就探明了你的意图吧。
你要去给北凉送粮草,那就等死吧。
“报!”与此同时,南庆边城,宇文颉父子刚从军营回到城内。
一名先锋官便抱着一只鸽子来到了两人面前。
那鸽子腿上还绑着一只小竹筒。
“可是大乾那边有信儿了?”宇文琅连忙伸手从对方手里接过鸽子,取下密信,递给了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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