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要的人,我给你找来了。”也就在秦云跟乞塔细作吹牛皮吹的正欢的时候,沈炼带着两名涂脂抹粉,衣着暴露的
青楼女子走了进来。
为了不暴露自己身份,秦云让他叫自己二哥。
“兄弟,你先吃着玩着,有什么,缺什么,跟外边说,我先出去探探风声再说。”看见外面来的人,秦云不由揉了揉鼻子。
他妈的,那脂粉味都冲鼻子,不用问沈炼肯定是随便找了个窑子,弄来了这两人。
也不知道有没有病。
一想到这儿,他立马不在然打了个哆嗦。
“好,谢谢兄弟,待日后见到三皇子殿下,我肯定会帮你多美言几句。”壮汉吃得满嘴流油,络腮胡上也全是食物残渣,一
边忙不迭往嘴里撒鸡肉,一边冲秦云打招呼。
“多谢,多谢!”
秦云假笑着点点头,便随沈炼走出了监牢。
“殿下,您留着这家伙干嘛?”
“这又是酒席,又是给找妓女的,都抵得上咱府上一天的花销了。”
听着牢房里不久便传来不堪入耳的哼哼声,沈炼腮帮子都在抖。
更何况,乞塔跟大乾那可是国仇家恨。
“你傻啊,从他嘴里,我们可以挖到很多有用的信息。”
“比如那个高升赌坊。”
道理秦云自然都懂,他之所以这次费尽心思布这个局,其实有两点心思。
一是找到关于漠北城的线索,毕竟满朝文武都不是傻子,自己就算再不受待见,也不可能因为舅舅吃了败仗,就把自己给废
了。
而且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他发现武帝根本不是那种昏聩的人,相反他非常精明。
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临阵斩将的事。
这第二嘛,就是找到老三跟乞塔勾结的证据,只有人证还不够。
“殿下想怎么办?”
“装成赌客,探探虚实,不要一锅端,一锅端,秦厉那边肯定会发觉不对。”
“对了,本宫让你去把花媚儿带过来,你办的怎么样了?”
“殿下您放心,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在传您被刺杀在花月楼,整个花月楼全被京兆尹的人查封了,粪帮的那几个人也被我们的
人控制了。”
沈炼自然知道秦云的意思,这事儿既然闹了,那就越大越好。
“父皇那边呢?”
“陛下把城防、京兆尹、暗卫的人全叫过去整整骂了两个时辰,另外还有一些人直接被抄了家,现在御林军直接在皇城里,
一家一家搜查着店铺。”
说到这个,沈炼也是不自觉哆嗦了一下,他从来没见过那么恐怖的武帝。
御史台有人想劝谏,结果直接被一剑削掉了脑袋。
“行,外面的事,先别管,这段时间,就给本宫盯好老三,还有这个高升赌坊。”
秦云吩咐道,可一转身就跟沈炼进了大佬另一头的女监。
索性女监也是空空荡荡的,除了在地上窜来窜去的老鼠,基本没人。
毕竟暗卫执行的是守护皇帝,刺杀和追查细作的事,一般抓到人,不是审就是杀,很少有关起来的。
而当秦云走到关押画家姐妹的牢房前,缺发现花媚儿跟花小柔正坐在干草上啃着烙饼。
而她们身前的空地上,几只老鼠正围着一只烙饼碎片在争抢打架。
“秦……秦云?”
“你,你不是死了吗?”
看见突然走来的秦云,花小柔瞪圆了眼珠子,一下子就从干草堆上站了起来,而她脚边的老鼠同样被吓得四散奔逃。
“你猜啊?”
秦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二殿下,您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可以告诉您,但只求您放过花月楼,放过那些苦命的姑娘。”
花媚儿同样从干草上站了起来,满脸凄然道。
“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本宫谈条件吗?”
“或许你手上有老三的把柄,老三投鼠忌器,但本宫不会。”
秦云一挥手,让沈炼直接离开,而他自己则是走进了昏暗潮湿的牢房。
牢房里一个用来盛放屎尿的木桶格外惹眼,还不是有几只苍蝇嗡嗡乱飞,空气里的味道,简直令人作呕,可偏偏在这种情况
下,这姐妹俩居然还能吃得下烙饼。
“殿下,您也是漠北军的后裔,难道您愿意让您的舅舅,和漠北军的那些英烈,全变成叛国卖国的罪人吗?”
然而让秦云没想到的是,花媚儿居然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这话什么意思?”秦云放下手,皱眉道。
“林振北林将军没有通敌卖国,更没有故意输给乞塔,是有人把胶州的布防图,出卖给了乞塔,这导致胶州五万边军被屠,
整个胶州直接沦为了人间炼狱。”
“我爹是胶州副总兵花云龙,早在洞悉了乞塔大军动向的时候,就给漠城,给京都送过八百里加急,可苦等了七天,朝廷一
直没有回信,漠城更是了无音讯。”
“殿下觉得这牢里脏,可您见过那些人饿疯了,拖着死人的尸体去熬肉,拿自己的孩子去跟别人换着吃吗?”
“或许,在你跟三殿下的眼里,最重要的根本不是老百姓的死活,而是谁能够抢到那个皇位,可对于胶州,对于北疆千千万
万的百姓而言,我们根本不关心谁是皇帝。”
“我们只想吃饱肚子,活下去。”
说到最后花媚儿泣不成声。
花小柔也是抹着眼泪。
秦云沉默了,他不是一个圣人,甚至不是一个好人。
在穿越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是因为村长侵吞了自己战友的遗属补助,直接拧断了那个村长的脖子。
他不明白,凭什么自己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甚至从部队回来,面对的却是村长作威作福。
而他弄死了村长,明明是为民除害,却被一枪爆头,送到了这个时代。
一时间,花家姐妹的脸和前世战友孤儿寡母的脸重合在了一处。
“知道,这个局,都有谁参与吗?”秦云摸了摸浑身上下,刚想点根烟,才发现,自己不在原来的世界。
“我爹死之前留下了一份遗书,我把它跟密信都藏在了花月楼的密室里。”
“粪帮的那些人呢?”
“我跟小柔逃了三天三夜,才从豚州跑出来,白天我们就在乱葬岗里找吃的。”
“那时候死的人太多了,尸体有些都来不及埋,而这些人就是我们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
“他们都是北疆之战幸存的残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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