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尘从裴坤富的书房里摸出来一盒子银票,一共是三万两,给了裴瑗五千两。
“我非圣人,这两万五千两是报酬。我与她非亲非故,不白帮。”谢昭昭说。
“有人闯入书房,裴坤富一定急于消除或者转移其他证据,甚至转移财产,这反倒给我们机会。”
她把北尘带回来的账本给顾少羽,又告诉她自己的计划。
顾少羽把北尘换下,换上东月、西落两名暗卫,又私下见了陛下,陛下派冷洛全程盯梢。
逮住一个裴坤富,拔出萝卜带出泥,剪掉魏氏的羽翼。
断掉殷槿灼和裴玥的底气!
大仇小恨一起报!
嗯,她就是这么小气!
谁叫裴玥要害死她的小伙伴呢。
美人怀英雄冢,殷槿灼连个英雄都算不上,小人而已!
把他们的倚仗砍掉,痛打落水狗。
聪明反被聪明误的裴坤富,在三个月内转移的所有证据,都被东月、西落给截获了。
皇城司的人也盯着的,他们也拿到部分证据。
想找到一个人所有的罪证,扳倒一个树大根深的尚书,哪有那么容易呢?
腹黑顾少羽夫妻俩,最后决定深藏功与名,把这功劳化为一封丢进于大人轿子里的检举信……
这一切,裴瑗自然不知道。
裴瑗看着昔日满头珠翠的母亲,如今披头散发地在路边等着被人买去做下人,不禁眼圈儿发红。
她原先一直想不通,她也是亲生的,母亲为何那样偏心,为何厚此薄彼?
后来,裴玥抢了祖母为她选好的勋国公世子的婚事,害她名声全毁,用心地查证,才知道,原来母亲在报复祖母。
祖母不喜欢小白花母亲,也不喜欢小白花妹妹,骂她们小家子气,妖里妖气。
祖母把相貌与自己七分像的裴瑗养在身边,对裴瑗极好。
而母亲恨不动祖母,就憎恨裴瑗,报复在大女儿身上……
看着狼狈不堪的原尚书府的女主子们,裴瑗正想离去,忽然桃隐拉拉她的袖子。
远处一辆马车,掀开的车帘里一角,清晰地看到,里面坐着的正是裴玥和殷槿灼。
裴玥哭着央求殷槿灼什么。
裴瑗不由自主地走过去,笑着说:“这不是殷大公子和少夫人吗?你不准备把裴氏买下来给她养老?”
裴玥一看是裴瑗,立马握住殷槿灼的手,满眼不可思议:“你怎么在这里?你,你咋没出事?”
“感谢上苍,我命大,你们派的那些杀手,都被我的恩人杀了!”裴瑗哈哈大笑,“殷少夫人不厚道啊!”
“裴府出事了,你怎么没事?”裴玥又问。
“裴家出事关我何事?”裴瑗笑道,“我早就和裴府断绝关系了,你这样的装腔作势的贱人都没被砍头,我怎么会被牵连?”
“是不是你揭发父亲的?你这只恶狼!”
“哟,你这是为裴大人喊冤叫屈?质疑陛下的旨意?”
“你,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质疑陛下了?”
裴瑗哈哈大笑,指着殷槿灼说:“一对儿小人,你们会得报应的!”
她转身走了,与这种人费口舌,不值!
“你想看我笑话?没门!”裴玥泪光盈盈地看着殷槿灼,“大少爷与我好着呢,你永远别想比得过我!”
殷槿灼为难地对她说:“玥儿,父亲母亲不同意我把岳母买下来。”
裴玥是嫁出的女儿,陛下开恩,免予连坐,已经是难得,再上赶着把裴夫人买下来,这就是找死了。
殷槿灼再喜欢这朵小白花,他也是不能与整个家族对抗的。
“可她是我母亲……”裴玥哭道,“父亲没了,母亲再没了,我怎么办?大少爷你可以安排别人去买下来,国公府的产业那么多,给她一个小院子,我们以后再也不理她好不好?”
“这……”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殷槿灼无奈地说,“别哭了,都依你好吧?我找人偷偷买下来,在南城那边置办个院子,让她住下。”
***
勋国公府演武场。
殷二分家,都是四个月前的事儿了,国公爷心情一直就没好过,天天发脾气。
殷家军八大将,走了一个王八刀,现在还剩下七个,每天看着火暴脾气的殷修山,无所适从。
“你们这练的什么兵?花拳绣腿!上战场,一个回合都用不了就得掉脑袋!”
“没吃饱咋的?你们这跳舞呢?”
殷修山每次一想到在小儿子那边看到的一幕,心里就焦急难受。
殷家军十几年在殷槿灼手里,废了!
大将余英时不解地说:“这都是按照殷世子……啊不,按照大公子的要求训练的啊!”
“训练个屁,娘们唧唧的,上战场就是送人头!”
看着殷修山发怒,众将似乎明白点什么。
司马孤将军试探地说:“国公爷是遇见什么事?难道有人说三道四?”
殷修山不想回答,没好气地说:“从今天开始,对练,每天不练满五个时辰,都回家抱孩子去吧!”
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余英时看着殷修山离开,不解地说:“最近有战事?”
李广坤是个猴精的,他若有所思地说:“估计和二爷有关!”
“二爷?那是个混子,他懂什么?王八刀带着五个儿子飞蛾扑火,也不知道二爷允他了什么?”
”还能允什么?分了一半家产,买几座宅子装装门面。“
大家七嘴八舌地乱说。
李广坤听他们诋毁殷槿安,摇头苦笑。
“当初,林蛋大和王八刀归顺二爷,我去王八刀家里堵了好几次才堵到他。你们猜怎么着?”
“别卖关子,快说。”
“王八刀说他们被二爷检阅战斗力,没过关!被二爷骂个狗血喷头,差点把他们赶走!”
真的假的?余英时等人瞠目结舌。
二爷检阅战斗力?真是笑话,他懂个屁!
李广坤说:“二爷是请了顾阁老夫人的府兵与王八刀的兵对战——王八刀的兵,输了!”
一片惊讶,王八刀的兵连府兵都打不过?不可能吧?
“你们最近看见过王八刀和林蛋大吗?”
“没有!六月里二爷给他们置办了新府邸,我们去喝过一次酒,问他们在哪里操练,可什么都没问出来。”
李广坤有些失落地说:“老兄弟们,你们好好想想,什么情况下,主子能给你们置办好院子,把你们家眷都接来,然后,你们还消失了?”
瞬间,大家都瞪大眼。
当然是上战场啊!
“他们会不会又去剿匪了?”二爷三月间因为剿匪,还封了殿前司都虞侯。
“我猜不着!但是,能披挂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自然好过纸上谈兵!”
李广坤说,“老兄弟们,我不想追随大公子了!我想改投二爷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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