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谎话漏洞百出,但是谢湘湘信了。
她失望地说:“为什么要逃呢,我都给他们安排好未来了。”
青朴院。
满满悄悄地汇报打听来的消息。
“听说世子生二小姐的气,两人关门吵架,但是后来世子又把二小姐哄高兴了,说是要抱养一个孩子!”
“听说是个男孩子,家里出了变故,要寻个好人家,不要钱,只要收养的人好。”
谢昭昭心说,不会是收养顾月白吧?
问满满:“二小姐什么意思?”
“二小姐一开始很不高兴,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又特别高兴,叫世子赶紧把孩子抱来看看。”
崔姑姑奇怪道:“新婚燕尔,她竟然想抱养人家的孩子?还很高兴?”
“是啊,奇怪吧?”满满摊开手,说,“今年二小姐做的很多事都叫人想不通。”
谢昭昭想着当初自己嫁过来,好歹还过了三年,才抱养顾月白,他们倒是急,才大婚没多久,就要抱养孩子?
忽然想到谢湘湘是重生的,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谢湘湘这是笃定抱来的孩子会成状元吧?
如她前世里那样,她的养子顾月白,成了大乾孝帝年间(太子登基后,年号为孝)的科考状元。
是国公夫人,又是状元娘,这样的富贵,谁人能比?
谢昭昭想通,便只笑笑,也没给圆圆说,他们想抱养的孩子,大概率就是天后巷的那个。
这一天,去老夫人慈恩院请安时,鲁氏心里高兴,就想把承爵的事往二房拨拉一下。
大房只有顾承彦一个嫡子,庶子倒是有两个,但是二房有嫡子,爵位自然是传嫡子。
“世子身体查过没有?早点诊治,恢复也容易些。”鲁氏说的是恢复,心里想的是什么就不好说了。
鲁氏这么说,屠氏自然不认,顾承彦有没有毛病她自然知道,孙子都快四岁了,怎么会不行?
“世子身体好好的,看什么病,银子没处扔了?”屠氏怒道,“他们才大婚几天,查什么查!”
鲁氏无辜地说:“大嫂生什么气?不是前两天在世子夫人房间找到那个药方吗?我也是关心世子。”
“是香杏那个贱蹄子搞幺蛾子,那一箱子东西都是她弄的,关世子何事?”
香杏三人被弄死的事,顾承彦没有告诉屠氏,屠氏只当三人都被发卖了,查无对证。
鲁氏看看谢湘湘,她有些憔悴,大概一下子失去三个从娘家带来的得力助手,神思有些恍惚。
鲁氏不甘地闭嘴了。
谢昭昭全程当背景板。
二房三房都走后,屠氏被老夫人留下。
老夫人吩咐踏雪关外门:“踏雪,你守着门,我有事和侯爷夫人商量。”
屠氏忐忑不安,说:“母亲有何吩咐?”
老夫人就问世子到底是不是有问题?无风不起浪,世子夫人房里为何有这么一张药方?
屠氏又要拿出香杏做挡箭牌,老夫人说:“你别说是她们做的,我不信。你老老实实说怎么回事?”
屠氏双手一摊,说:“妾身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妾身已经找彦儿问过,他说就对着谢氏不行。妾身拿项上人头担保,他肯定没毛病……”
老夫人看白痴一样笑了一下:“你保证?还拿项上人头保证?你是得到郎中准信儿了?”
你总不能亲眼看见他XXOO吧?
屠氏没办法招出来管莹莹,只能说:“母亲,妾身能打包票彦儿没问题。再说才新婚不几天,怎么就说子嗣有碍无碍?那个药方不知道是谁的,怎么能算在世子身上?”
老夫人忍不住提醒:“谢二小姐,至今还是个姑娘。”
“那也不能说就是世子的问题,许是她月事儿来了呢!”
老夫人看屠氏睁眼说瞎话,怒道:“谢氏的月事儿我也查了,没来月事儿,身体清清爽爽,世子要是个男人,早就圆房了。”
老夫人的意思,屠氏母子为了保住爵位,在联手撒谎。
屠氏大呼冤枉。
老夫人什么也问不出来,只好说:“给世子半年的时间,如果生不出孩子来,那就从二房过继一个或者从大爷的庶子里过继一个养在膝下。”
屠氏很不高兴,哪有这么逼要曾孙的?又没有皇位等着继承!
老夫人气得发抖,指着她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万事等到了眼前还能中什么用?你不考虑也没关系,反正我有三个儿子,谁都能继承爵位。”
屠氏心里有底,丝毫不在意老夫人的远虑近忧,只说老人家年纪大了好好养生就好。
顾承彦自从发现那一张治疗肾虚的方子后,心里忽然害怕。
谢湘湘和管莹莹的性子某些方面非常相似,他忽悠一次两次,没办法忽悠三次五次。
正烦恼间,石秀来找他。
“顾世子,太子殿下叫你过去一趟。”石秀笑嘻嘻地说,“好事啊,顾世子。”
“什么好事?”
“殿下决定把大运河项目的物资采购差使交给你。顾世子,这可是个顶破天的肥差。”
顾承彦所有的坏心情都没了,激动地说:“真的?终于定下来了?殿下的大恩,臣没齿难忘。”
石秀笑着说:“咱家就知道世子高兴。”
太子主管大运河项目,具体执行人是承恩公的七孙子魏世勋,他负责大运河总项目分包。
魏世勋和太子早就沟通过,他没拿乔,把大运河延伸段粮食采购的活儿给了顾承彦。
“顾世子,本次挖河共征集民工五十万人,工期三年。按照一人一天一斤粮,一天就是五十万斤。眼下粮食市价三至四文钱,太子殿下仁厚,算给你八文钱,运输费、损耗费你再报四文,那么一天你怎么都能挣个两三千两。”
顾承彦感激地说:“全赖太子殿下和七公子提携,承彦感佩五内。”
魏世勋与他订下来合约,坦然收了他的贿赂银子三千两。
从承恩公府出来,顾承彦一扫之前的所有郁气,真想对着老天大吼一声。
大乾成立以来,粮价还算稳定,数年来基本二至四文左右,运输费用,他也了解过,这每斤十二文钱,就算太子拿利润大头,他也赚得盆满钵满。
兴冲冲地去了南城,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管莹莹。
天后巷,推门进去,就看见顾月白正在院里骂一只鸡:“你个王八羔子,竟然啄我腚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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