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泰元忍不住瞥了裴宿一眼。
“都落在犯罪分子手里了,你以为你也出得去?”
裴宿满不在乎:“怕什么,我又没有得罪他,冤有头债有主,他一求财,二抓你,我就是个乱入的,杀了我,才是真的跑不了了,对吧?”
裴宿虽然神经大条。
看问题却很明朗。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北城的圈子里都默认他为G二代。
谁敢在北城的地界动他呢?
除非往后的十余年都别想安稳的活了。
“不过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他为什么要继承你的遗产?难道他真是你的私生子啊?”
裴宿话痨,闲不住。
好奇心快要溢出笼子了。
提起这个话题,姜泰元沉默了。
秦礼讥讽地笑:“私生子?我倒真希望是私生子。”
他看向姜泰元,唇角挂着满满的自嘲:“大名赫赫的姜老,人人都说你明是非,讲道理,活得通透,可谁又知道,在你的一对亲生子女之间,养子显得那么的可怜可悲,像条丧家犬。”
养子?
裴宿八卦地竖起耳朵。
还真被林棉给猜对了。
他真是姜泰元的儿子?
姜泰元闭上眼睛,淡淡叹了口气。
“是我欠你的,本就应该我来还,你想要财产可以,先告诉我,这么多年过去了,小菱究竟在什么地方?”
小菱?
是姜家失踪的女儿姜菱?
她的失踪居然和秦礼有关系?
裴宿八卦的耳朵再次支棱起来。
“她?也许死了,也许还活着。”秦礼摊了摊手:“时间太长了,我忘记了。”
姜泰元胸膛起起伏伏,好半晌才说道:“你总该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果然,亲爹就是疼孩子啊。”
秦礼扯唇淡笑:“我这种养子,到底是不一样的。”
“说。”
姜泰元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向来沉稳的他,第一次忍不住的破防了。
“看在我养了你十几年的份上,临终之前,让我死的明白。”
不知道是哪一句话打动了秦礼。
他竟然真的认真回忆起来:“好,容我想想。”
思绪翻飞不止,如走马灯一般流过。
秦礼的记忆,像是回到了遥远的上一世。
三十多年前,姜家老爷子大名赫赫,膝下无子,为了自己的衣钵有人继承,便收养了一个儿子,从小细心教导。
人人都说,姜家的小少爷聪明伶俐,是个天才,有过人的天赋。
在姜老的培养之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每一件古董,每一件玉器,他都能一眼辨真假,脱口便可评估价值。
整整十年,姜泰元都引以为傲。
直到……他老年得子,生了一对龙凤胎。
人总是有私心的。
姜泰元也不例外。
秦礼被送回原生家庭的那一年,才15岁。
正是青春肆意的年纪,心比天高的志向。
骨子里从小被养成了富人的矜贵与骄傲,却没了富人的命。
本应该是张扬骄傲的年纪,却突然间一无所有。
多么讽刺的打击啊。
而那一对五岁的龙凤胎,可以打他,骂他,抢走他的任何东西,砸坏他最心爱的古董,再将他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撵出去。
就这样,秦礼回到了原生家庭,那个脏乱差的贫民窟。
认识了一帮小混混。
本想一个一个来,先绑架姜家大小姐,让姜泰元尝尝痛失爱女的滋味。
却没想到那帮废物抓错了人,误以为五岁的姜家大小姐是个妙龄少女,阴差阳错的把千明月给抓去了。
然后,就杀错了人。
然后,挖坑,埋尸,永久的封住了千明月的嘴。
再之后,事情闹大,秦礼不得不出国躲避。
因为有人接应,他想偷偷把五岁的姜菱带出国,也不是一件难事。
“后来呢,人去哪里了?”
姜泰元急忙问道。
“丢了。”
秦礼说得漫不经心。
“你也知道,我当时只有十五岁,自顾不暇,在缅北那种地方,谁要是想抱走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再对她做点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我没有任何阻拦的能力。”
姜泰元闭上眼睛,呼吸困难。
“你……”
“你可真是个禽兽啊!”裴宿替他骂了出来,“那么小的女孩你也下得去手,难怪你对我家棉棉做那么变态的事,你这人从小就变态!”
秦礼一个眼刀过去。
裴宿在狗笼里与他互瞪。
姜泰元深深吸了一口气:“秦礼,养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误。”
“别说他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裴宿无差别攻击。
“有了亲生儿女就扔了养子,亏你还是儒雅知礼的大泰斗呢,自己没有心,培养出来的儿子也没有心,都是因果罢了,你有什么资格批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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