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嫂和冯妈有点年纪，隐约不安，却又不知道有什么问题。
颜凉榆点头：“对，并无不妥。”
冯妈就说：“大太太肯定想要对付小姨太太，咱们离远点，别被牵连进去。”
又道，“我们出门，都当心些。”
至于小姨太太，她不是颜凉榆的人，就没必要多管闲事，看她的造化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
颜凉榆却摇摇头，苦笑：“这么好的机会，大太太岂能放过我？一旦她要对付小姨太太，咱们就没办法独善其身。”
几个佣人想起了前不久的桑枝。
那时候，大太太无中生有都要害人的，更何况现在结了大仇？
三少爷和桑枝私奔，还偷了四少奶奶的钱，大太太体面全无，她恨不死颜凉榆。
“那我们怎么办？”半夏很担忧，“小姐，我们回颜公馆去住些日子？您可以回娘家的。”
颜凉榆：“孩子话。不要怕事，半夏，没什么值得担忧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让佣人们各自有个心理准备。
颜凉榆借口要置办一些田地，把冯妈的儿子媳妇、 女儿女婿都派遣出去了，远离宜城。
这些佣人没有后顾之忧，只需要自己行为处处小心点就行。
“咱们现在有了人手，不用像从前那样两眼一抹黑。”颜凉榆说，“白霜，派两个人去小姨太太娘家那个庄子，时刻盯着。
再派两个人，留意小姨太太的动静。她不出门还好，一出门就必须看牢，观察她去过的每个地方。”
白霜道是。
颜凉榆做长久打算。
晚上，是姜公馆的中秋晚宴，颜凉榆换了衣衫去膳锦阁吃饭。
这次不仅仅是长房的人，还有二老爷、七老爷等人，满满当当约莫七十几个人。
姜家算是人丁兴旺。
颜凉榆都认识他们。她记忆力好，见过一次的人，大部分都有印象。
二婶、七婶和几位堂嫂，都上前寒暄，对颜凉榆很是热衷。
大老爷的小姨太太麦秋也来了。
小姨太太笑容温婉。虽然孕吐让她食欲不振，可她精神还不错。
从这点看，大太太的计划，还没有正式开始，只是在铺垫。
小姨太太无知无觉。
颜凉榆笑了笑，打算去坐在姜期言那边的桌子。
不成想，老太太却喊她：“小四儿媳妇，你到这里来。”
她让人添一把椅子，颜凉榆坐在她身边，跟长辈们坐一桌。
众人都错愕。
老太太如此明目张胆偏袒颜凉榆，除了很喜欢她，也是故意气大太太、恶心大太太的。
姜公馆的每个人，都是灰色的，没有纯白。
哪怕老太太对颜凉榆还不错，她也不会什么都替颜凉榆打算。
她有自己的私心，抬举颜凉榆的同时，也要借颜凉榆打压长媳。
只自己的亲祖母，才会处处隐忍，考虑颜凉榆的艰难。
“我低调，大太太就会放过我吗？”
颜凉榆这么想着，含笑坐在老太太身边，非常心安理得接受自己的不同寻常地位。
二房、七房的叔叔婶婶们，表情各异，大老爷也有点不满，却又不敢惹恼老太太。
大太太脸都气抽了。
更扎心的是，老太太还故意问了大太太一个问题。
老太太说：“团圆的日子，就小三儿不在，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又说，“他再不回来，我都快要死了，这么一把年纪。”
七婶性格活泼，闻言偷笑。
大太太脸色发紫。
姜云州和女佣私奔一事，不仅仅姜公馆上下都知道，亲戚朋友们都听说了。
这事没瞒住家里佣人，就等于公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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