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回沈府就见到富然,还挺高兴的。
“我本来想去卫国公府找你的,可又怕遇到表嫂——,魏大小姐,就没去了,没想到你来了舅母家中,妹妹,我在外面已经租好了房子,等爹娘到时,咱们可以一起搬过去小住一段,你想去看看吗?”
说实话,富然挺想的。
尉迟鸣修还是想得挺长远。
“真的租下来了?才没几日,你就挑好了?”
“倒也不完全是我自己挑的,也让别人帮着找的,还挺合适,前主人搬离京城才两三个月,家中一切都是现成的,我让人稍微修整,采买了些日常所需,随时可以住进去。”
尉迟家不缺钱。
之所以没有将那处宅子买下来,是因为不太有必要。
他们几年都未必会来一趟京城。
以前来时,也是住在沈家。
如今来得少了——,其实尉迟鸣修还是想着将妹妹带回许州的。
“好了,哪天得空了,我告诉你,咱们一起去看看。”富然也是欣然接受了自己是尉迟家小姐的身份,没有什么好扭捏的。
人家尉迟鸣修都认定了,且为她做了这么做。
若是尉迟家主和夫人过来,觉得她不是尉迟家的女儿,到时再撇清关系也不迟。
尉迟鸣修得知她过来是来请罪的。
可心疼自家妹妹了。
这事本就与她无关。
“是不是她找你麻烦,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你头上去了?”尉迟鸣修一想还真是,魏琳回了卫国公府,再也不能往沈府蹦了,卫国公府有一个现成的出气桶。
以前他的妹妹就在魏家受尽了委屈。
“你放心,以前哥哥不知道,现在既然哥哥就在你身边,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魏家敢让你受气,那咱们就不呆了。”尉迟鸣修的确是个汉子。
敢做敢当。
他马上就想冲到魏家去。
要不是富然扯住他,只怪这会,人都到魏家了。
“哥哥,哥哥,你也别冲动啊,这事还得慢慢来,你一个在京城,也不是魏家的对手,还是等你爹娘来了,再一起商量。”若那时,他们能商量着将她从魏家带离。
她会非常高兴的。
“什么我爹娘,那也是你爹娘。”尉迟鸣修重重的提醒。
富然笑着点头。
尉迟鸣修还是不太放心,在她面前说了许多,倒过来倒过去的话,全都是要她不要太忍气吞声的。
别再让魏家的人压着欺负。
若魏家不是好去处,这婚事就不要了。
沈宴和魏琳可以和离。
魏玄与富然也可以和离。
富然笑着应下了。
从沈家离开时,心情还真是挺不错的,尉迟鸣修这人,将情绪价值给得满满的,让人觉得暖暖的。
当晚,她没卸妆,把无忧带回来了。
还是舍不得离开女儿太久,脸上有妆,无忧初时瞧着不太适应,不过很快就适应了。
等无忧睡着了,富然才将脸上的妆给卸了。
还有淡淡的痕迹。
已经没那么触目惊心。
魏玄给的玉肤膏还挺好用的。
苏玉过来替她看过,确定无事,且不会留疤,才收拾妥当,去看魏琳。
“国公爷将唯一的玉肤膏给了夫人,大小姐那边的状况要惨一点,她也用了好药,但药效还是比不上玉肤膏。”
苏玉收妥了东西,不知为何,补了这句话。
富然闻言颇为惊讶。
“你是说,这玉肤膏只有一盒,且只有我有,魏琳没有?”他
苏玉点头。
“玉肤膏不是寻常物,便是宫里的妃子,也不是人手一份的。”
所以,魏玄得此物,也仅仅是一两盒罢了。
他将手上唯一的一盒给了富然。
“哗,夫人,国公爷对你真的越来越好了,这么好的东西,只给夫人一个人,这就说明,你在国公爷的心里,那是独一份的,别人谁也比不上。”雨滴实实在在的替富然开心。
富然突然觉得玉肤膏有些烫手。
“苏大夫,要不你将这玉肤膏,送去给魏琳用吧。”
“用过的东西,大小姐怕是不会再用,夫人尽管放心的用吧,大小姐那边虽然没有玉肤膏,可也有效果稍次一点的好药,疤痕多一两日,也会消除的。”苏玉道。
富然这才打消了念头。
是啊,魏琳是罪魁祸首,她才是那个无辜之人。
她这不是巴结魏琳。
是担心魏琳得知,又来闹事。
“这东西,往外卖,能卖个什么价?”富然问。
苏玉颇为讶异。
夫人还在意价格。
“有市无价,这可是宫里赏赐的好东西,是身份的像征,寻常人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何谈买呢,若实在是要卖,只怕,卖得比金子还贵。”
苏玉回答的比较委婉,也没有明确说出此物能卖多少钱。
可她说的已经够多了。
足够让富然了解这一小罐的玉肤膏价值几何。
比金子还贵啊。
她得省着点用,若还有剩,就拿出去卖了。
把钱装进口袋,才是实实在在的。
晚上擦时,她只挖了指甲盖大小,慢慢的在伤口去涂抹。
“夫人,你怎么只用这么一点。”雨滴不解。
“比金子还金贵的东西,自然是要省着点用,量虽不多,可不影响效果。”富然可是精打细算着呢。
雨滴不解,不过,也没有再质疑了。
夫人这么做,自有夫人的道理。
哄好无忧,富然也沐浴清理过,伤口擦了药,开始歇下了。
稍晚些,魏玄过来,瞧见她脸上的伤,没说什么,只是眸中神色特别的沉。
“还疼吗?”他问。
富然看了他一眼。
“还有点。”她没往重了说,但也没往轻了报,只稍稍重了一点点,“大小姐恢复的如何?”
“尚可。”魏玄去看了魏琳,只呆了一会,魏琳那张嘴,当真该毒哑了,见了谁都敢骂,“她的声音已经快哑了,脸上的伤,也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只好了一点。”
反之,她脸上的伤,好得挺快。
他已经沐浴过,随之上了床。
“今日去了沈家?”他问。
富然不奇怪他会知晓,家里上下都是他的眼线。
她点了点头。
“自然是要去的,大小姐和离,多少与我有一点关系,我本是去沈家请罪的,沈夫人宽宏大量,并未怪责于我。”
魏玄撇了她一眼。
“此事本就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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