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袋口被打开。
“叽叽叽叽!”
嘈杂刺耳的叫声,吵的人头皮发麻。
随即,一只接着一只的老鼠,从那麻袋里钻了出来,呲着锋利的牙齿,向着我和刘德而来!
刘德急忙是扣动扳机,爆了那鼠大王的头!
我也是双脚连踩,把那些老鼠全部都踩死,然后急急忙忙跑到了鼠大王的尸体旁边,把那个麻袋重新扎紧。
可是我刚系住麻袋的绳子,就发现一双厚底的黑色布鞋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抬头,看到了鼠大王那张丑陋的脸。
“你做什么都没用。”鼠大王狞笑着说。
然后鼠大王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刀子,向着我的胸口刺了过来!
我急忙扣住他的手腕,同时调转右手上的三八式步枪,用枪托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鼠大王哀嚎着倒地,然后用刀子去割他背上的麻袋,又是想召那些老鼠出来。
我眼疾手快,举枪便是打在了他的胸口上,又是杀了他一次。
然后我急忙是退了几步,举枪瞄准着院门外面,担心着这家伙再度复活。
这个时候,刘德家的院子里,这鼠大王的尸体数量,已经是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了!
而且,完全是一模一样的尸体,七扭八歪的倒在一起,死状却各不相同,看起来更是渗人。
“这到底是什么邪法?太生性了!”我心想。
而十秒钟后,院门外面果然又是传来了脚步声,不过这一次,那鼠大王并没有立刻现身,而是躲在门后面,喉咙里发出戏谑的笑声,眼睛贴在门缝上,死死的盯着我。
“我最喜欢看到别人露出这种表情。”鼠大王说。
“操你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对我施展了什么圆光幻术?”我问。
那鼠大王不回答。
突然,他从门后现出身来,手里拿着一把王八盒子手枪!
我顿时被吓傻了,手中的步枪连发,直接把子弹全部打空。
鼠大王腹部和胸口中枪,躺在了地上。
然后,鼠大王吐出一口血,依旧是嘲讽的笑。
“看把你给吓的……你……仔细瞧瞧,我手上的是什么。”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把假枪,是用榆木疙瘩雕刻出来的。
“不是你……昨天对我手下……玩的这一手吗?现在我再陪你……玩一遍,臭小子!自以为你比老鼠还聪明?哼哼……等着被我玩死吧!”
那鼠大王说完这句后,便是一蹬腿,再次死掉了。
而这时,院门的外面,又是传来脚步声。
我感觉自己都快疯了,这种异常状况,简直让我几乎崩溃。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
而且我确定了,这不是圆光术或是障眼法,每一个出现的鼠大王,都是真的!
没有给我思考的时间,那鼠大王又是出现在了门口,手里依旧是举着一把王八盒子手枪。
我迅速整理思绪,找出了突破困局的方法。
甭管这家伙用的是什么手段,但他是死了之后,才能创造出新的自己,我把他生擒住就行了。
正好我手里的步枪也已经是没子弹了,我丢掉枪,当即便是向着他扑了过去。
可这时,那鼠大王手里的王八盒子突然响了一声!
我的左腿一麻,然后单膝跪在了地上。
我瞪大眼睛,确定我真的是中弹了!
伤口很疼,疼的我几乎要晕厥过去。
“我操?他手里的枪,不是假的吗?”我脸色惨白。
“哈哈哈!太好玩了!”那鼠大王笑的快岔了气。
我身后的刘德急忙开枪,打爆了那鼠大王的脑袋。
“张天师,您没事吧?”刘德急切的问我。
怎么可能没事?
这一路走来,我还是第一次受了这么重的伤,左腿上开了一个大血洞,子弹卡在了伤口里,不知道伤没伤着骨头。
而那鼠大王完全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身形又一次出现在了院门口。
“猜猜这一次,我手上的枪,是真的还是假的?”那鼠大王戏谑的问我。
我咬着牙,没有回答。
“把你的天目奴召出来,再一次把我的脑袋拍成葫芦吧,你这自以为是的蠢货,嘻嘻。”鼠大王得意的笑。
我算是明白了,这家伙从一开始就在玩弄我,因为我蔑视老鼠的智慧。
他要活活耍死我泄愤。
这时,那鼠大王抬起手里的王八盒子,向着我的腹部扣动扳机。
我急忙侧身躲避,可因为离的太近,那子弹还是擦着我的腰部而过,疼的我闷哼了一声。
我身后的刘德再度开枪,打爆了鼠大王的脑袋。
“张天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德带着哭腔问。
“别杀他了,不要再浪费子弹了,我好像……猜到他用的是什么招数了。”我咬牙。
我原本以为,这等术法只存在于古代典籍记载的传说中,今天得以亲眼见到,才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那是在《子不语》里记载的事情,乃是我听说过最诡异奇怪的邪术。
说是贵州的某地,有个姓阚的人家,夫妻两个以种田砍柴度日,粗茶淡饭的生活虽然清贫,但老两口子非常恩爱,为人厚道本分,日子倒也过得适宜。
夫妻二人膝下只有一子,这孩子天生耳大,耳垂又肥又厚,于是给小孩起了个乳名叫“福耳”。
老两口老来得子,对福耳无比溺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活都不让干。
慈母多败儿,这小子长大成人之后,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还学会了耍钱嫖娼,把他爹气得吐血而亡。
福耳不但不思悔改,反倒变本加厉,把家里的田产变卖挥霍了,又去偷鸡摸狗,一次被人告上了衙门,他逃到山里躲避,途中撞见一伙养蛊的黑苗,就此跟去湘黔交界混饭吃,几年后回归故里,到家不说孝顺老娘,却肆无忌惮地杀人越货,他若瞧上哪家的姑娘媳妇,光天化日里就敢进去施暴,谁拦着就拿刀捅谁,比那山贼草寇还要凶狠猖狂。
想来王法当前,哪容他如此作恶,果然惊动了官府,派差役将福耳抓起来过了热堂,他对自己所犯之事供认不讳,被讯明正法,押到街心砍掉了脑袋,民众无不拍手称快,没想到行刑之后的第二天,此人又大摇大摆地在街上走,依然四处作恶。
官府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再次将其擒获正法,可不管福耳的脑袋被砍掉了多少回,这个人都能再次出现,活蹦乱跳地好像根本没死过,百姓无不大骇,不知此人是什么怪物,任其为非作歹,谁都拿他没有办法。
最后福耳的老娘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大义灭亲,到衙门里禀告官府,说此子从黔湘深山里学了妖术,在家里床底下埋了个“藏魂坛”,肉身虽然在刑场上被斩首示众,但他过不了多久就能从坛子里再长出来。
官府闻之将信将疑,立刻命人到其家中挖掘,果真刨出一个黑漆漆的坛子,形状就像骨灰罐似的,当场敲碎砸毁,再把福耳押赴刑场碎剐凌迟,锉骨扬灰,自此就再也没有发生过妖人死而复生的事了。
我估摸着,现在那鼠大王所用的妖术,便是这藏魂坛的肉身不亡之术。
我顿时打定了主意,想出了对策。
而这时,那鼠大王的身形,又一次出现在了院门前,手中的王八盒子手枪,瞄准着我的另一条腿。
“别!鼠大爷!我知道您的厉害了,我怎么能在老鼠面前耍小聪明?我彻底服了,这就乖乖的跟您去见那黄老大。”我说。
“哼,你以为同样的当我会上两次?你这小子山根和眉峰高挺,看面相就绝非惜命之辈,不会是那种和人屈膝求饶的主,别想和我耍花招了!我要废了你的四肢,再拖着你走!”那鼠大王说。
“那不用劳烦您亲自动手,我自己来!”我说。
然后,我捡起掉在地上的步枪,装上子弹,同时把小黑给召唤了出来。
不太容易突击,因为我距离院门足有十米的距离,而且我的腿受伤了,没法移动。
这时,那鼠大王的鼻子一抽。
“又把你的天目奴召来了?没什么用,你永远也杀不死我,怎么做都是白费力气。”
“那可未必。”我说。
然后,我抬手便是两枪速射,快到鼠大王根本反应不过来还击。
那两枪分别打在了鼠大王拿着王八盒子的手掌上,和他腹部肝脏的位置上。
肝脏是人体最重要的器官之一,肝脏被击碎的人,会即刻失去行动能力,然后在几分钟之内失血休克而亡。
“你这小子,枪法倒是挺厉害。”鼠大王倒地,咬紧牙关说道。
“不只是枪法厉害。”我说。
随即,我让小黑背起了我,迅速的跑出了院门。
果不其然,在院墙的旁边,十几只硕大的白毛老鼠,正抬着一个黑漆漆的坛子,坛子上面满是红色的咒文。
我没有丝毫犹豫,举枪便是朝着那个坛子接连开枪!
只要打碎这个坛子,这狗日的鼠大王,便是休想再复活过来了!
“你这家伙!”鼠大王顿时慌了。
可是,我这一梭子子弹打过去,那些抬坛子的白毛硕鼠们,却是奋不顾身的跳了起来,用身体挡住了子弹。
我手忙脚乱的重新装填子弹,这时,我的四周,突然是连续传来土壤被翻开的声音。
我低头,眼看着我周围的地面上,无数的尖牙巨鼠破土而出,它们身上的毛发皆是乌黑油亮,尾部末端长着肉瘤,正是那天在黄家米铺里,差点把我们咬死的那种凶鼠。
那些凶鼠宛如黑色的潮水一般,向着我扑了过来。
即便我手中有枪,也有小黑护卫着,可面对这数不胜数的凶鼠,根本就毫无招架之力!
“哈哈!老鼠最大的本事就是打洞,不知道吗?鼠爷我在耍你的时候,我的这些崽子们早就在挖洞暗度陈仓了。”那鼠大王得意的大笑。
我没工夫搭理他,因为我已经被那群凶鼠扑倒在了地上。
现在,我可算是体验到了老鼠咬起人来,是有多厉害。
我疼的在地上直打滚,可随着越来越多的凶鼠跳到了我的背上,我连翻身都翻不动了,只能任由它们在我的背上撕咬。
“妈的,难不成我张某人一路大风大浪走了过来,今天要被老鼠咬死在这里?”我很是悲哀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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