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官衙。
此时徐州官衙上下,连带着附近几个县的官员,都聚集于此,向太子汇报着情况。
“建朝二年时,山东发生了大地震与洪水。”
“最北靠海的胶州,与最南的莱州,皆被洪水淹没,百姓说胶州莱州亲了嘴。”
“山东被大海一分为二,三个县陷入大海内。”
“而后数年时间,山东天灾不断,百姓十室九空。”
徐州作为交汇地,紧挨着山东。
也有山东的县官,向秦标汇报着情况。
建国后,北方的大灾,简直难以想象。
“如今洪水退了,加上下官们努力,终于让治下不再连片荒芜,百姓得以安居。”
在太子面前,这些官员都说着漂亮话。
要知道大庆太子,不是历朝历代太子可比拟的。
那是真正有实权的!
如今大庆的政策,大半都出自太子的手里。
秦标清楚,这说的根本就是屁话。
如今的中原地带,多年前骸基本处于人力不至,久至荒芜的状况。
多地更是积骸成丘,人迹鲜少。
这与当年黄河泛滥,年年有蝗灾,以及不是大旱就是大涝有关。
再加上当年中原打的最为惨烈。
人全被折腾死了。
即便恢复了十多年了,中原的状况依旧没有多好。
山东更惨。
虽都说着漂亮话,声称今年又开垦了多少农田,可相比江南的富足,这里是根本比不上的。
如今江南的百姓,宁愿奔袭数千里迁往辽地。
也不愿意在中原生存。
这就是现状。
好在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对于这些官员,也不好过于苛责。
当储君,最关键的就是要能容人。
至于不能容的人,自会被记在小本本上。
然后等着莫名其妙的死掉就好。
就在官府汇报之时,突有衙役匆匆而来。
“出大事儿!出大事儿了!”
此番进来的。
自然是之前的衙役。
这衙役最开始找州判。
可州叛自然要来陪同太子,好方便露个脸。
只是在众多大人物之间,他这个州判简直跟隐身了似的。
直到这衙役被三道关卡放进来,急匆匆喊了句。
“洛州判,出大事儿了!”
这一刻,许多大佬的目光,都望向了那五十多岁的洛州判。
就连太子也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向洛州判的身上。
从站在最后的位置,一下子成了这里目光的焦点。
这让洛州判觉得汗流浃背。
“嚷嚷什么,能有什么大事儿?”
衙役周围望了眼,想要走到洛州判附近小声说。
毕竟城内出了乱子……
而就在这时,忽有太子侍卫进入殿内,躬身跪拜在秦标面前。
“太子殿下,辽王妃在城内遇刺。”
太子目光一凝。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官员都感受到了恐惧。
就连那来汇报的衙役,也满脸懵。
洛州判更是噗通一声,直接跪了下去。
辽王妃在城内遇刺。
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洛州判的跪下,似乎起了连锁反应。
徐州城内的大小官员,呼啦啦的跪了一片。
不管辽王妃出没出事儿,在这徐州城内遭遇了刺杀,他们就已经是大大的失职!
至于太子的情报。
全部源自庆皇派来的锦衣卫。
获知消息的速度,自比这城内衙门更加快速以及准确。
秦标目光扫过这里的所有官员,没有说什么。
而是在亲卫的护送下,快速离开了这座屋子。
直到了外面,秦标才冷冷的转过头,望向满屋子跪在地上的官员。
“封锁这里,无论是谁,都不得离开这间屋子。”
“是。”
一时间,太子亲卫迅速将所有的官员,都关在了这间屋子内。
徐州,可是大庆的重要城池之一。
这样的地方,都能出现刺杀皇室成员的地方。
断然与这些地方官少不了关系!
大庆的统治,基本围绕道来进行的。
道这个行政划分,两千年出现,千年后盛行,划分天下十道。
前朝开始,该道称之为路。
合起来,就是道路。
也就是从京都算起,通往地方上的各条道路,以及这条道路上的节点城为辐射,从而达到控制全天下的目的。
徐州。
更是节点中的节点,这里都能出现这种乱子。
这里的官员,怕是都要不了了。
殿内所有官员脸色惨白,所有目光都投向了洛州叛。
“祈祷辽王妃无事吧,若是辽王妃有事,我们之中肯定有人会被抄家灭族。”
“剩下的人,怕也会被举家流放三千里。”
说到此处,满屋子臣子望向洛州叛的目光,都恨不得将他生吃了。
“都是洛州叛没管好啊。”
而这时,靠着门边的官员忽然喊道。
“都小声点,外面太子在说话。”
一群官员顿时安静,凑到屋子边缘,隔着门窗听外面的声音。
只听太子殿下询问。
“辽王妃可有事儿?”
“测王妃言,王妃有恙。”
当听到这里时,所有官员都面如死灰。
“完了,辽王妃有恙,这下子全完了!”
“这里的各位,都准备后事吧。”
但也有一群人,忙着站到另外一边。
“这是你们徐州城的事儿,我们可是外来的。”
这里毕竟还有周边县城的官员,觉得跟徐州没联系,应该牵连不到他们。
只是……
等未来查到他们治下村庄被倭寇屠戮后,恐怕也就不会如此想了。
此时的秦标,更是拿出了兵符。
“立即关闭徐州城所有城门,号令周边所有卫所兵,控制各地方要道,逮捕一切有疑之人。”
“城内百姓,立即归家,全程排查!”
“决不能放走任何一个贼人。”
皇室成员遇刺。
这就是在打秦标的脸。
应对这种状况,秦标冷静执行一切流程。
只是麾下将士突然躬身。
“太子殿下,那些贼人应该走不了。”
“一百三十六名贼人,全被辽兵当场格杀。”
“辽人称是倭人,用的也的确是倭刀,可具体的,得等仵作去验证。”
秦标听此,脸色更沉。
“辽王妃护卫可有折损?”
“并无折损,只有轻伤。”
“那辽王妃伤到了哪?”
“似乎……”那侍卫有些不确定。
“似是手腕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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