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广宁城的火器,秦风本打算藏着的。
不到关键时刻,最好谁都不知道。
纯当底牌用。
既是底牌,那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治下子民秦风倒是很放心,绝不会泄露出去。
火器毕竟涉及到所有辽人的安全。
“火器之强,远胜冷兵器。”
秦风果断给出结论。
“如今的火器,是拥有容易爆炸,难以储存,容易受潮等风险。”
“儿臣这,已经初步克服了这些难题。”
对于火器,秦风不打算藏着掖着。
反正目前尚且只是比较浅显的事物。
“父皇要不要看看?”
庆皇心中激动。
“老六是说,广宁城将失传的火器,已经全部研制出来了?”
秦风摸了摸脑袋。
“辽地的匠人理解不了儿臣的想法。”
“做出来的火器有些怪,但能用还算好用。”
秦风是吃过见过的人。
大致思路走向是有的。
可交给广宁城的匠人去做,成果就有些难以言喻了。
不过好在是可以用的,而且拥有不错的效果。
秦风也就那么着了。
火器这东西,慢慢改进就是了。
“现在方便吗?”
庆皇有些迫不及待。
许达也有些抓耳挠腮。
至于秦棣跟老五秦博,感觉懵的,年轻的他们对火器依旧没有什么概念。
从只言片语中。
也只能得知有点类似于……
炮仗?
烟花?
或者……
庆军中用于通讯的信号烟花?
不过听说用烟花当做信号,替代烽火狼烟这种事儿,是沿用了前朝的。
疑惑之下,不由让两人抓耳挠腮,越发想见。
目光更是不由落在秦风身上,生怕秦风说个不方便。
“那就先见城内有的吧。”
秦风如此道。
庆皇听此无比惊讶。
“火器这么重要的东西,难道还要放在城外?”
“火器这么危险的东西,当然要放在城外。”
秦风有些不解的望着庆皇。
“万一要在城内炸了,儿臣这座广宁城不是白修了。”
庆皇哑然,目光有些黯淡。
“当年朕觉得火器重要,就将其放在城内,好能利用城墙保护起来。”
“然后……”
“用你们这的话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庆皇不免苦笑。
当年要是放在城外,爆炸后不会造成太多人受灾,也就不会引发朝堂那么大的震动。
以至于朝臣们都禁止火器的研发。
庆军既已无敌天下。
为何还要研究火器这东西?
够用不就好了?
这就是大庆官员们普遍的思想。
迫于压力下,再加上百姓们将火药爆炸总往神神怪怪上扯,说庆皇有驭使妖怪大军等等。
反正最后火器研究是停了。
而且这事儿基本被设为机密。
知晓此事的臣子们,也不得随意外传。
秦风也能想象得到,火药在城内爆炸是什么样子。
秦风曾记得大明末年,京师王恭厂火药库房大爆炸,当量堪比核弹,炸毁房屋数万,死了上万人。
更有五千斤重石狮子,被爆炸气浪掀飞到宣武门外。
当即位的木匠皇帝被迫下了罪己诏。
这就是因为将火药存储在城内的后果。
故而广宁城的火药工厂,是在城外大山内。
封建时代对火器的看法。
终究拥有局限。
只有吃过无数次代价后,方才能领悟到如何最有效的运用火器。
而广宁城因为秦风的引导。
快进了这个过程。
“备车,去城西靶场。”
秦风转身向后说了声。
辽王府的卫兵,效率高到恐怖。
当马车停好时,庆皇再度为之意外。
“这么快,朕若临时出行,所需准备的时间要比这多得多。”
宁王秦棣更是点头。
坐车太麻烦。
还是骑马最方便。
“是父皇的仪仗庞大,才需准备更久。”
“老六说的很有道理。”
庆皇认为这很对。
秦风的仪仗,自然没庆皇那么大。
甚至连藩王的仪仗都没有。
因为只要辽王马车出行,整座广宁城百姓便会自发避让,恭敬冲辽王马车行礼。
这广宁城的所有百姓。
都是秦风的仪仗。
这点上,就连庆皇都羡慕不已。
“在这座城内,老六根本没有半分遭遇刺客的风险。”
“这真好。”
庆皇出行仪鸾大,最大原因还是为了防止刺客。
他是这黎民苍生至高无上的皇帝,若出现闪失,便是江山社稷不可承受的代价。
就连庆皇吃鱼,都有许多大臣惧怕庆皇被鱼刺卡了嗓子。
更别提出行。
那必然是一层又一层,将庆皇围的严严实实的。
故而庆皇多喜欢微服出行,这样更爽利些。
只不过老五却撇了撇嘴。
“有哪个刺客打得过老六。”
秦博是真的在战场上见识过秦风的可怕。
那八石辽王弓,老六开的简直跟玩具弓似的。
就连北胡巴图鲁,都被老六给杀了。
用的是他收藏的马槊!
秦博觉得这事儿,秦博都能因此吹一辈子,有很强烈的参与感。
高车汗王,就是死在他收藏的马槊之下。
想到这,秦博不由很开心,却不料被庆皇一巴掌拍在脑袋上。
“用你多嘴。”
“谁不知晓老六强。”
“但单凭那一功绩,还会有许多人不认的。”
这话看似对秦博说的,而实际上却是对秦风说的。
唯有不断创造出传说。
才能最终成为真正的传说。
阵斩高车汗王,战绩简直能名垂史册。
可若不能有第二次,第三次。
便会有人怀疑这战绩是否有水分。
就算足以一战封神,还会有许多争议。
“朕虽然没回京都,却也知晓许多官员都不信老六战绩的。”
“他们认为朕在有意加强藩王的权柄。”
“好在还有机会,老六还能展现。”
秦风露出牙齿。
“儿臣从不在意他人怎么说,只懂得尽力去做。”
“无知愚者爱怎么说,就任由他去说。”
庆皇听此,不由更为满意,冲宁王秦棣跟秦博目光严肃。
“你俩多跟老六学学。”
“是。”宁王秦棣低头应是。
秦博则摸了摸鼻子。
都没王位了。
学这有啥用?
再说以他秦博的个性,也真的学不来。
言谈之间,马车便已抵达城西靶场。
这是靠近城墙的一处靶场,刚下车,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炮仗味。
靶场内更是不断有‘爆竹’声响起。
秦博听得不由一乐。
“老六真有意思,连城里人放爆竹也得专门挑个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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