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令仪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面色有些难看。
“我没有偷你的钱,刚才我只不过是不小心碰了你一下。”
“呵,不小心?在这赌场的人都知道,不可以随意触碰别人,你倒好,直直往我怀里跌,不是故意的又是什么?像你这种人我见多了,看你长得漂亮,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只要你把我的五百两还回来,咱们两个就算两清!”
那人一脸的倨傲,眼神里面闪过一丝算计。
慕令仪瞬间就明白了,这人是故意碰到自己的,什么丢了钱,不过就是想要讹诈罢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也变得冷峻了起来。
“我没有偷你的钱,自然也不需要还,若是你在这么纠缠不休,那咱们就请赌坊的人过来主持公道。”
慕令仪一字一顿,语气极为强硬。
那人嘿了一声,声音一下子变得极大。
“你这小娘皮,还真是一点道德都没有,偷了钱竟然还恶人先告状,怎么个意思?你这是觉得自己认识东家的人,所以就打算欺负我们这种普通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滴溜溜转着眼睛,瞥见周围的人朝着他们这边围了过来,突然间扑通了一声就趴在了地上,不由分说的开始撒泼打滚。
“哎哟喂,欺负人了哎,有些人仗着自己身份高,故意不把我们这种人当成人看,这可是五百两,可是我砸锅卖铁凑来的钱,原本想玩个大的,把之前的霉运去一去,现在却被人偷了,小偷还不认账,天老爷呀,这可真是世风日下呀!”
他一边哀嚎,一边朝着周围使着眼色。
顾泽辰反应有些慢,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周围已经围满了人。
顾小世子向来都是为人捧在掌心的,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泼皮?
当即就觉得有些头大。
伸手就要去摸自己的荷包。
“行了行了,你也别嚎了,不就是五百两吗?我给你就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卡在了嗓子。
慕令仪见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翻来覆去的将自己的荷包检查了个,却也没能从里面找出来一个子,顿时就觉得心里面有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
“我的钱不见了!所有的钱都不见了!”
他哭丧着一张脸,声音不算小,周围的人都能够听见。
慕令仪面色变化了一下,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地上的人就一个弹跳站了起来。
“好啊你们,果然是一伙的,没钱来什么赌坊?我不管,你们赶紧把偷我的钱还回来,不然的话,今儿儿你们就别想出了这个门!”
那人双手叉腰,摆明了就是在耍无赖。
顾泽辰被他这副样子气的心口疼,口不择言的吼道。
“你们可看清楚了,我可是梁王府世子,她是当今的安阳郡主,我们是什么身份,也会把你这几百两银子看在眼里?你们给我等着,我这就回家去让人把银子送过来!”
顾泽辰说着就准备往外走,那人就是突然间来了精神,直接一个跨步挡在了他面前。
“你说你是世子就是世子?我还说我是当今皇帝呢,我管你是什么身份,总之今儿偷了我的钱,就必须得还回来,如果你们没钱的话,我也不介意你们拿着小妞来挡一挡……”
他一边说着,一边竟是露出猥琐的笑容来,朝着慕令仪伸手。
眼看着他的手已经快要触碰到她的脸,慕令仪突然间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狠狠的一脚踢下男人裆部,转身拉着顾泽辰就往外跑。
身后传来男人的惨叫声以及周围热烈的讨论声,慕令仪眼尖朝后瞥了一眼,就看见一群人拿着棍棒从人群中走出来,朝着他们恶狠狠的追了过来。
“喂,慕令仪,不过就是五百两而已,让人还给他就是了,咱们两个至于这么拼命吗?”
顾泽辰被她拉着跑,很快就已经呼吸不顺畅了。
想他一个纨绔,平日里做的最多的事情,估计就是招猫逗狗了,哪里像今日这样,围着整个城市如此跑过?
慕令仪跟着身后的追赶声,没有回答他的话,更不敢停下脚步,两人七摸八拐进了一个小巷子,感受到身后已经没有了追赶的人,慕令仪这才停下脚步,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慕令仪,呼呼,你的体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再说了,我们又没有错,你跑什么跑?这么一来,难道不就真的坐实了你偷钱的事情了吗?这是如果传到镇国候耳朵里,你估计又要被念叨了。”
顾泽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不断的嘀咕着,突然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张脸直接垮了下来。
“今日真是倒霉,好不容易想要出来潇洒一番,钱丢了不说,还被人泼了一身腥,我爹好不容易才对我放松了些许警惕,经过今天这么一遭,只怕他又要把我往祠堂里面扔了。”
顾小世子为纨绔之首,平时做过不靠谱的事情自然不在少数,慕令仪在心里面默默的吐槽,谁怕顾家祠堂里面地蒲团,都快要被他跪包浆了。
好不容易等他喘匀了气,慕令仪这才悠悠的说道。
“你还真的以为,刚才那些人只是想要钱吗?上京城内所有赌坊,谁人不知你我二人的身份?可是今天我们两个都已经把身份搬出来了,那人还是也不依不饶,甚至东家也没有人出面帮忙解围,很显然,他们压根就是冲着咱们两个去的。”
说不定是早就已经设好的局,就等着他们两个出现上套呢。
慕令仪脸色很是难看,顾泽辰也是倏然瞪大了眼睛。
刚才还一脸轻松的他此刻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手指紧紧的捏住慕令仪的袖子。
“那,那咱们岂不是被盯住了?现在可怎么办呀?我们老顾家可就我这么一棵独苗苗,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让我爹怎么办?”
顾泽辰担忧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慕令仪看着他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只觉得头大。
拧眉瞪了他半晌,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行了,你好歹也是梁王府世子,那些人背地里玩阴的也就算了,不敢舞到梁王面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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