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轻手轻脚的翻着,一边在嘴里嘀嘀咕咕。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间传来一道悠悠的声音。
“你还真是有够大胆的,连对方的情况都没有摸清楚,就敢到这里来。”
慕令仪冷不丁的听到这道声音,身子猛的一抖,手中的花瓶应声掉了下去。
“啊啊啊!”
她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花瓶即将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有些不忍直视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脆响却并没有出现,她小心翼翼的掀起一只眼皮,就看见景云州单手接着花瓶,随意的放回了原位。
“呼!”
慕令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转身对着景云州怒目而视。
“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你到底知不知道呀!而且,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来做什么,我自然就是过来做什么的。”
景云州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恶龙咆哮,随意的拿起桌子上面的东西翻看了两下,瞥过来的眼神却是带着嘲讽。
“我还以为郡主殿下有多大的本事,没想到却是粘了一屁股的尾巴。”
慕令仪心中一惊,直接忽略了他的讽刺,慌忙往外看去。
“别看了,我都已经解决掉了。”
景云州的声音依旧凉凉,慕令仪伸手挠了挠脑袋,尴尬的笑了笑。
“那什么,谢谢你啊,我也是第一次做梁上君子,没有经验,下次就好了。”
景云州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她将整个房间都翻了个遍,最终惊喜的从床底下掏出来一个小小的香囊。
“应该就是这个了。”
慕令仪小声嘀咕,谨慎的把香囊打开,果然就看到里面装着白色的粉末。
她来之前就已经向落雪衣请教了关于月情的一切,此刻拿着银针往里探了一下,毫不意外地看到那银针变成了黑色。
“果然是月情,而且还是没有炮制过的月情!”
慕令仪黑着脸,眼底黑云涌动。
景云州面色总算是有了一些变化,连忙走过去将香囊接进自己手里,仔细打量了片刻,眼底闪过一丝激动,看向慕令仪的眼神,却依旧带着一丝警惕。
“郡主怎么知道二小姐房间里面会有这东西?”
“猜的。”
慕令仪头也没回,转身就朝着院子外面走了出去。
“你来的刚好,如今这东西我已经帮你找到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景云州没有说话,却紧跟在她身后。
“听说你今天把慕玉婉打了一顿,她一直到现在还在医馆里,郡主难道就真的不担心,镇国侯会为难你吗?”
慕令仪依旧是迈着潇洒的步伐,闻言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他为难我的次数还少吗?表面上看起来是为了我着想,可是实际上却一直在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不仅如此,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往我身边安插人手,我们两个之间,就差撕破最后的脸皮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慕令仪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景质子问我这些,是终于想清楚了,想要和我联手?”
景云州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只是用手轻轻的捻着手中的香囊。
“月情的原材料找到了,接下来就是找到受重人群了,我们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之后我会让人把材料给你送过来。”
“景云州,你还真是物尽其用,别告诉我,你是真的想要把我拉进你的阵营。”
慕令仪鼓着腮帮子,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几个字。
“想要找我做事,需要的代价可是很高的。”
慕令仪面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实际上心里面却是叫苦不迭。
想她在现代的时候就是一枚社畜,如今穿越到书里,天上掉的馅饼好不容易砸在了她头上,结果她还是要这么苦逼的加班吗?
景云州并不知道她的心中所向,听到这话,也只是微微弯了一下嘴角,那弧度,甚至让人看的并不真切。
因为有了落雪衣的照顾,映雪的身体很快就好了起来,不过三天的功夫,就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
这段时间,慕令仪一直提防着慕远松来找她替慕玉婉出气,然而等了好几天,却连一点风声都没有等到,心头顿时升腾起一股怪异感。
就在她心中疑惑的时候,小桃又踩着小碎步走了进来。
“郡主,顾世子来了,如今就在前厅等着呢。”
“谁?”
慕令仪正在喝茶,闻言喝茶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快速在脑子里面搜寻了一下,很快就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梁王府世子顾泽辰。
是原主的好朋友。
当然,也是个纨绔。
同样是顶着祖上留下来的爵位,在上京城内横着走。
当然,同为纨绔,这位最后的下场也不怎么样。
想到这里,慕令仪莫名就觉得有些头疼,脑子里面转了千百个想法,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起身朝外走去。
刚到外间,一抹修长的身影就撞了过来,看到她眼睛一亮,直接就走了过来。
“慕令仪,听说小爷最近不在京城,你可是干了好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竟然把景质子给办了,啧啧啧,以往不觉得你有这么大的魄力,如今可还真是一鸣惊人呀。”
顾泽辰嗓门很大,一嗓子嚎出来,周围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慕令仪看到他毫不避讳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的脑仁又疼了,干巴巴的笑了两声,也不答话,直接就转移了话题。
“你不是随着梁王一起去岭南赈灾了,这才月余,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慕令仪!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什么叫做才月余!你要不是不知道,岭南那里的环境有多差,小爷我在那里待了这么长时间,差点没把命交代进去,如今这一回来,就立马来找你了,你不感动也就算了,竟然还如此嘲讽我,你我还是不是好朋友了?”
顾泽辰像是受了重大刺激一样,声音都拔高了好几个度。
慕令仪被他吵的耳朵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哪里就遭罪了?我看你倒是生得白白净净,反倒是比离京之前还要胖一些,我看你啊,压根就不是去受罪的,而是去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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