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慕令仪成了整个大楚女子的典范,宋芷惜则是被人指责成失了体统之人。
如此鲜明的对比,让宋芷惜差一点就维持不住自己这么多年设立的柔弱人设,垂在袖子里面的手不住的收紧。
宴会结束,慕令仪拖着满身疲惫坐上了马车,刚刚走出一段路程,帘子就被一阵风掀起,紧接着,一抹身影就直接落在了慕令仪身边。
慕令仪感受到身边的动静,微微抬眸,眉眼间可见疲惫。
“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辆马车,景质子还真是一点都不为我的名声着想。”
景云州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凉凉反驳。
“那郡主之前把我撸到镇国侯府,想要强迫我的时候就,怎么没有想过你还有名声可言?”
慕令仪被他噎了一下,有些不满,索性直接摆烂。
“说吧,你大晚上的不做正人君子,想干啥?”
景云州被她粗鄙的话逗笑了,非但没有觉得她粗鄙不堪,反倒是觉的有趣极了。
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伸手理了一下身上并不存在的褶皱。
“对于灵月公主得游风之症的事情,你难道一点想说的都没有?”
“我大概已经猜到了,不过就是灵月公主提前把东西撒在了我身上,回过头来想要污蔑我,让我出丑罢了,当真是低级的手段,也着实让人失望。”
慕令仪没有想到,血脉至亲的人,竟然也会兵刃相见,一时间有些茫然。
“不过今天,倒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帮我遮掩,只怕我今日就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而不是被人追捧的对象。
景云州不置可否,反倒是说道。
“我倒是觉得,这件事情不仅仅是灵月公主做的,她就算是再大胆,也不该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才对。”
“那你觉得应该是谁?宋芷惜今天在宫殿里面说的话你难道没有听到吗?”
慕令仪冷笑一声,嘴角抿得紧紧的。
景云州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戾气,知道这件事情对她的影响很大,也并没有生气,而是直接说出自己的见解。
“我说这事可能不是灵月公主做的,并没有说不是宋芷惜,只不过我们并不清楚她们为什么突然对你下手。”
“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
慕令仪阴沉着一张脸,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到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过这两母女。
先是宋芷惜无缘无故的针对自己,紧接着是这样的闹剧。
换做任何人,只怕都会觉得心里发寒。
“算了,先不说这件事情了,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景云州看出慕令仪的心情不佳,所以并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而是转而说道。
“你今日出了这么大的风头,慕远松肯定会觉得奇怪,不说别的,他可是一点都不希望你能备受瞩目啊。”
慕令仪知道他说的施舍么么一丝,沉默了一会并没有说话,良久,就在景云州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喑哑。
“我啊,一直以来都觉得只要活着就可以了,可是仅仅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有人不愿意让我实现,既如此,那我还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拼命一搏,要么他死,要么我亡。”
她这话多少有点让人听不懂了。
景云州却看到了她眼睛里面那不可磨灭的光芒,带着一股子深深的倔强。
外面的光忽明忽暗,映的整个马车里面都昏暗无比。
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景云州突然就觉得自己眼睛里面存在一团光亮,光是看着,就让自己热血沸腾。
他不由自主的收了一下手指,垂下眼睫,一时间竟觉得,当初选择和慕令仪合作,是一个很正确的选择。
马车晃晃悠悠,很快就停在了镇国候府门前。
景云州在之前的岔路口就如同来事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这会马车里面只有慕令仪一个人,刚一撩开帘子,就看见慕远松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她。
黑暗之下,没慕远松的脸被灯光照映的是在不算是好看,一时间竟然让慕令仪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但她到底还是忍住了,转头恭恭敬敬的开口。
“伯父怎么不进去?”
慕远松看着她明知故问的样子,就觉得心里面一阵窝火,也顾不得平日里的面子问题,直接开口责问。
“你今日做的诗是怎么回事?往日你有这样能耐,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反倒是害得我在大殿上丢了这么大的脸?”
他声声质问,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慕令仪身上,压根没有想过,今天的耻辱,都是他自己讨来的。
慕令仪眼底闪过一抹讥讽,面上也丝毫没有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今日不是说了吗?以前不说,只是因为不想太惹眼,有意藏拙,今日不想看他国之人欺负到我们头上,所以就出手了,伯父是觉得我做的哪里不对吗?”
慕远松被她不冷不热的噎了一下,面色越发的难看。
哪里做的不对?
不对的地方多了去了。
她不应该在大殿上出尽风头,不该瞒着他自己竟然这么优秀,不应该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下不来台,最重要的是,更加不应该在他当众出丑的时候自己还大放异彩。
可是这桩桩件件慕远松都不能说出来,几乎是把自己憋出了内伤。
好半晌,才粗声粗气的说道。
“没有!你今日做的很好。”
慕令仪不是听不出来他话里的咬牙切齿,但却依旧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手指微微摸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抬眸。
“既如此,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下去休息了。”
今日忙了这么久,她真的是乏了。
慕远松见她虽然有问必答,可是态度隐隐有些不似之前那般恭敬怯懦,心中涌起一抹不安,再也顾不得兴师问罪,而是装作不经意的开口。
“令仪,你最近好像与伯父生分了不少,莫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些什么?”
慕令仪见他面色惊疑不定,微微眯眼,突然漏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陆薛礼被流放之前,曾经跟我说股票一些话,他说,我是先镇国候和长公主的女儿,不该过的这么窝囊,我觉得这话很对,伯父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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