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令仪如梦初醒,连忙带着落雪衣就赶了过去。
果然就像她想的那样,慕玉婉压根就没有好好的照顾慕远松。
如今天色已晚,屋子里面仅仅只有他一个人躺在床上,身边甚至连一个端茶喂水的人都没有。
“这就是所谓的孝女,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她竟然还能够做到不管不问,也难为她刚才演技大爆发,做出那样让人有迷惑性的举动来了。”
慕令仪眼底闪动着嘲讽,越发觉得这件事情和慕玉婉脱不了干系。
其他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落雪衣上前将手搭在了慕远松的手腕上。
良久之后,她的面上闪过一丝惊讶,犹豫了片刻说道。
“竟然是月情,虽然剂量很小,可还是能够查得出来。”
慕令仪瞬间瞪大了眼睛,手指骨捏的都有些疼了。
“你说是,月情?”
落雪衣肯定的点头,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还是没有经过炮制的原材料。”
“那岂不是和小皇帝种的毒一模一样?”
慕令仪脱口而出,随即又否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小皇帝的状况看起来要比他好的多,难不成这月情还能有不同的症状?”
慕令仪又陷入了迷惑中,落雪衣耐着性子为她解惑。
“月情的原材料毒性非常复杂,不仅仅只有一个表现方式,会因为人的年龄,身体状况表现出不同的症状,侯爷虽然昏迷了,可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大碍,只要把身体里的余毒清除,就会恢复如初。”
“可是皇帝那边就不一样了,小孩子的身体比较虚弱,而且很容易被阴邪湿气侵染,所以他需要长期服用解药,才能够把毒压制下去。”
慕令仪没有想到同一种毒,竟然解毒方法还能有不一样的地方。
微微张了张嘴巴,刚想要说什么,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几人心中一紧,连忙顺着来时的小道就离开了,却不想躲在窗户后面的时候,刚好看到慕玉婉手中端着一碗汤缓缓走了过来。
只见她换了一身衣服,一袭粉色衬得她格外娇嫩,她坐下之后先是用帕子帮慕远松擦了一下脸,紧接着这才拿起那汤碗,舀了一勺之后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一下。
只不过她并不是给慕远松喝的,而是直接送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爹爹啊爹爹,你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倒下了呢?你是不知道,慕令仪那个小贱蹄子见你晕倒了之后,当真是嚣张的很,竟然还打了我一巴掌,你可要快快醒来,为我做主呀。”
慕玉婉声音殷切,可是她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慕远松的脸,那样子像是要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什么一样。
然而她盯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的东西,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几句话,这才转身离开,那汤碗被她随意的搁置在了桌子上,她却也没有在意。
慕令仪他们看完这让人迷惑的一幕之后,这才回到了两仪阁。
慕令仪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要爆炸了,眉头紧紧的锁成了一个疙瘩。
“我之前那时候还怀疑月情的事情是慕远松主导的,可是现在看来,这件事情似乎和他没有关系,反倒是慕玉婉,经过刚才的一幕,我突然间想起来,之前她偷偷摸摸的往我的小厨房里面扔了一些东西,那东西是白色的粉末,和咱们所说的月情似乎是同一个东西。”
慕令仪缓缓吐出这一句话,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落雪衣他们也紧张了起来,忍不住追问。
“那后来呢?你的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慕令仪的眼睛一下子就暗淡了下来,抿着唇瓣,好半晌才开口。
“后来因为那小厨房有些不干净,我便让人好生收拾了一番,因为她的举动有些奇怪,我便让映雪照看着,后来就出现了她把映雪打的奄奄一息的事情……”
在之后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很清楚了。
所以在慕令仪说完这一番话之后,所有人都没有再继续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面的油灯发出劈波一声脆响,景云州这才开口打破了平静。
“刚才你说的怀疑到也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能轻易下结论,慕远松到底是修行千年的老狐狸,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中了别人的招数,慕玉婉也不像是能够沉得住气的人,说不定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其他的秘密。”
他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却是直接推翻了慕令仪的猜测。
几人又商讨了一番,眼看着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这才各自回了府。
等到落雪衣和盛无非离开之后,慕令仪这才牵住景云州的袖子,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昨日太后召我入宫,曾经说过,慕远松要让太后替我们两个赐婚的事情,对于这事你有什么想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太后娘娘并非是拎不清的人,若是你当真不愿意嫁,娘娘也不会为难你。”
景云州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样子,可是慕令仪却突然间变得烦躁了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吗?慕远松想要把我嫁出去,并不仅仅是因为我碍了他的眼,更是因为,只要我还在府上一天,他镇国侯的位置就坐得不安稳,但只要我嫁出去,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所有的权利都收揽在手中。”
慕令仪一口气把话说完,只觉得心中的石头更重了。
景云州看着她明显变得焦躁的表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竟是伸手将人拥进自己的怀中。
扑面而来的雪松香让慕令仪微微愣了一下,刚想要挣扎,头顶就传来清冷的声音。
“这件事情我自会处理,镇国侯府是你爹留给你的产业,我们两个既然是合作关系,那我就绝对不会让你的利益受到损毁。”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个定心丸,慕令仪竟然当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她就这么靠在景云州的怀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竟然就这么直接睡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熟悉的帷幔,和耳边小桃叽叽喳喳的声音。
“不好了郡主,侯爷昏迷,二小姐接过了管家权,这可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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