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惠让孩子们把螃蟹放进装了清水的盆里,让螃蟹把脏东西吐出来。
隔段时间就换次水,待螃蟹把脏东西都吐出来了,水都是清的后。
她捏着螃蟹的壳,用不要的牙刷,细细地把螃蟹刷干净。
晚上要吃螃蟹,余惠就煮了个红苕稀饭。
稀饭腾到后面的鼎罐,在大锅里酥了一个花生,撒了些许盐和花椒面还有辣椒面。
对半切开的螃蟹,切开的地方,沾上些红薯粉,手拿着螃蟹在油锅里锁一下边,再全部放油锅里煎炸,炸至螃蟹金黄捞出。
锅里留底油,下蒜蓉姜蓉,干辣椒干花椒翻炒爆香,再下炸过的螃蟹。
顾淮和于强回来得都要晚些,还没走到家门口,就闻到了霸道的香气。
于强使劲儿嗅了嗅,“这是螃蟹的味道,肯定是小余在做香辣蟹,顾营长你今天晚上又有口福了。”语气之中透着。
顾淮笑了笑,脚下的步子也迈得更大更快了。
几个孩子都在厨房守嘴,顾淮把军装和帽子脱了,挂在衣架上,才走进厨房,螃蟹也刚好出锅。
“晚上吃什么好吃的呢?”
“爸爸晚上吃螃蟹。”顾西西咽了下口水,扭头回答。
顾东立刻邀功,“是我和二弟去小水沟里抓的哦。”
顾淮一听,没夸他们,反而是很严肃地问:“没有往河边去吧?”
顾东和顾南连忙摇头,“小水沟离河边还远着呢,水也不深,只到膝盖。”
虽然小水沟里的水,也是要流到河里去的,但离河边还远着呢。
而且,河边还有军人叔叔站岗,他们小孩子去了,军人叔叔要撵人。
因为往年离军属院不远的河里,一到夏天,孩子们放了暑假,总是会淹死一两个军属院的孩子。
为了防止悲剧再次发生,军区除了通知军属们管好自家孩子,还在河边设置了岗亭,安排了军人暑假期间在河边站岗值班,驱离没有大人带着,去河边玩儿水的小孩。
“不可以去河边玩水哈。”顾淮看着三个儿子叮嘱道。
“知道啦……”顾东拖着长音,“妈妈都说过了。”
“把菜端出去吧,我再炒一个空心菜就可以吃饭。”余惠把一大盘香辣蟹递给顾淮端出去。
顾淮接过,看了一眼四个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孩子,“顾东抽筷子。”
“好。”
空心菜炒得很快,炒好的时候,顾东他们刚把碗筷摆好。
余惠把红苕稀饭舀进洗干净的盆里,让顾淮直接端到客厅里去。
这稀饭从锅里舀出来,冷得快一些,吃完一碗,也不用再跑厨房里去舀了。
香辣蟹又香又辣又鲜,配稀饭吃正好,蟹壳都炸得酥脆了,轻轻一咬就碎。
北北看着哥哥们螃蟹,口水馋得直流,一个劲儿地指着螃蟹说要吃。
余惠拆了蟹钳里,没有入进去味道的蟹肉给她吃。
“麻麻,要、还要……”吃完两只蟹钳肉,北北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还要吃。
余惠打算再给她拆,顾淮却把拆好的蟹钳肉,喂进了北北嘴里,还冲她说:“你吃吧,我来喂她。”
她一只螃蟹都还没吃到呢,尽给北北拆蟹钳肉了,她再不吃,螃蟹都要被另外三只馋猫给吃完了。
余惠看了一眼顾淮,夹了半只螃蟹啃了起来。
一顿香辣螃蟹,吃得哥仨特别的满足。
还说,明天下午要继续去抓螃蟹。
钱兰为了图省事儿,也为了省些油和调料,直接把于立新抓的几只螃蟹蒸了吃。
于立新听顾东说他们今天吃的香辣蟹好吃,也嚷着要他妈明天给他做香辣蟹吃,不能再浪费他辛苦抓的螃蟹了。
气得钱兰揍了他一顿。
第二天,于建设也加入了抓螃蟹的队伍。
余惠在家里闲着也没事儿干,就给北北和自己戴着帽子,一起去小水沟看了看。
小水沟确实是个小水沟,靠近大路的位置,上面还有一座桥。
水沟两边都是青青的芦苇草,有的地方宽,有的地方窄,里头的水清可见底,能够清晰地看到,水里的小鱼,青苔,石头,还有田螺。
没错,就是田螺。
这水沟里的田螺还不少呢。
于建设兄弟,和顾东顾南两兄弟下了水沟。
余惠带着北北和顾西西站在树下,余惠指着水沟里的田螺冲顾东他们说:“田螺也捡,做香辣田螺好吃。”
几人一听田螺也可以吃,也纷纷往自己拿着细洞网袋里装。
不过捡了一个多小时,就收获满满,一会也让西西看着北北,下去捡了一会儿。
余惠看他们被晒得满头大汗,就让回去了。
“别捡了,先回去吧,别晒中暑了。”
于建设他们却没觉得有多热,还想继续捡的,但还是听话的回去了。
回家的路上于立新提着田螺道:“余姨,我妈没做过田螺,做了肯定也不好吃,让她做又要浪费我们辛苦捡的田螺。不如我们把田螺都给你吧,你做好了,给我们点儿吃就行。”
于建设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行啊。”余惠笑着答应,“不过这田螺要放一晚上,让它把脏东西都吐出来才能吃。”
“我明天晚上做,到时候你们全家都过来一起吃。”到时候再酥点儿花生,抓些泡菜,做两个凉拌菜,炒两个小菜吃稀饭,也不花不了几个钱。
“好。”于立新高兴得蹦了起来。
余惠看着于立新笑了笑,眼珠子一转,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孙铁英,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这大姐,她一向挺烦的。
孙铁英犀利的眼神,在余惠和几个孩子身上扫视了一圈,随即板着脸,十分严厉地道:“小余,你这个后妈是怎么当的?怎么能带着孩子们去河边呢?还带上了于连长家的两个孩子。”
“那河边多危险,死过多少孩子你知道吗?万一出了啥意外,你担待得起吗?”
就因为上次,余惠去师长面前告了状,害她挨了批评。
最近,她做的妇女工作,就一点儿都不好开展了。
那些妇女不听她的开导不说,还反过来指责她不公平,是非不分,难怪军区的领导都要批评她。
她现在是在军属院的妇女同志里,是一点儿威信都没了。
这都是余惠这个乡下丫头害的,现在抓到余惠的错处,她肯定是不能放过,要狠狠地痛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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