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朝回眸,轻声说:“很快。”
南珠抿抿唇,“晚上回来陪我睡吗?”
游朝搭起来的剧组。
不管是执行导演,制片,其实都是南珠四部电影一直在合作的。
但每次见南珠穿新裙子都感觉惊为天人。
尤其是她那一头乌黑的浓密的卷发,耷拉在腰间。
妆容服帖又明媚,漂亮到像是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他们极少见南珠每天都这么漂亮。
但游朝其实是看惯了的。
南珠跟他的那几年,一直都很漂亮。
就像是现在这样。
穿着长裙,穿着风衣,眉眼口鼻甚至是头发丝都又尊贵又漂亮。
可看了这么多年,每次认真看看,依旧悸动不已。
不只是悸动,还会心软。
只要她这个人俏生生的原地站着。
哪怕是不看他,不和他说话,游朝的心脏就会莫名的软下来。
南珠说什么都想答应,要什么都想给她。
别的愿意答应,要会给。
像这种你晚上回来陪我睡吗?自然更会答应。
可是答应不了。
因为林邵青和游少艾出事了。
游朝和林邵青说过。
如果你说想我和阿姨了,我和你阿姨会考虑回家。
但照林邵青的性子,不会说。
如果这次林邵青没说这句话。
哪怕是刘妈联系不上,只要保镖不给他打电话,游朝都不会朝出事了那块想,毕竟现在的京市无人敢。
但林邵青就是这么说了。
加上老师联系不上,刘妈联系不上,他们身边的保镖也联系不上。
很明显。
出事了。
游朝定定的看着南珠。
朝前一步,手捏着她的脖颈,封住她的唇。
额头轻抵她的,“别等我。”
南珠微怔,想再说点什么,游朝已经走了。
步子很大,到后面近乎是跑。
南珠看着游朝消失在黑夜里的背影,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突然袭上了心口。
游朝开车重新回了京市。
刘妈和一直保护林邵青和游少艾的保镖都失踪了。
但幼儿园的老师没失踪。
午夜十二点。
游朝站定在医院的监控室,让他调走廊的监控。
游朝垂眸看着走廊那头的黑影,启唇:“放大。”
其实不用放大,因为这本就是加速的监控画面。
几秒的功夫。
黑影已经走到了林邵青拉着游少艾消失的消防楼梯口那。
而黑影停下了。
抬头看着监控,像是在看着游朝,唇角绽开了一抹笑。
游朝盯着这张化成灰他都会记得的脸,手掌悄无声息的握成了拳。
转身时,全身肃杀萦绕,“找。”
游朝大步朝外走:“联系京市上流和京市地下圈,就是把京市给我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南蹇明!”
游朝眼底暗流涌动:“找出来!”
几步后,游朝顿足。
身后邵庭跟着停下,“怎么了?”
游朝侧目:“你带一队,不,带三队人去外市守着太太,记住,守着的事不能让她知道,南蹇明把孩子带走的事也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自打俩人和好后,南珠没在游朝面前提过南蹇明,是真的,一次都没提过。
游朝不知道南珠怎么想的。
他感觉,南珠好像是在他和南蹇明中间选了他。
否则不会把南蹇明在哪的事告诉张謇,亲手送南蹇明去死。
可……
就算是没有他。
照南珠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的性子,似乎也会把这件事告诉受害人张謇。
游朝摸不准南珠到底对南蹇明是什么想法。
可这次,南蹇明真的不能活,不如就让南珠不知道这件事,让俩人还是现在的样子。
游朝沉默几秒,大步朝前走,拎起手机打电话,“南蹇明还活着。”
电话对面声音嘈杂,歌舞声不断。
张謇像是喝多了,在嘈杂的音乐声中懒散大声问:“你说什么?”
“南蹇明。”游朝说:“还活着,在京市。”
南蹇明动游少艾和林邵青,这次无论如何,游朝都必须让他死。
可有南珠在这放着。
游朝到底是害怕俩人像是回到了她怀孕前的状态,那么这个刽子手,必须别人来做。
游朝说:“过来。”
南珠这晚不知道怎么的,做了个噩梦。
梦到了南蹇明。
在漆黑一片的地界直勾勾的看着她。
不管南珠怎么转身,南蹇明的眼睛却一直都在,就这么看着她。
南珠睁开眼坐起身,抬手拂去额上的冷汗,小声嘀咕:“难道是因为游朝没和我一起睡吗?”
搂着游朝睡觉其实不舒服。
因为凉。
现在十一月底了。
晚上搂着他,凉凉丝丝的,不如夏天,但却是搂惯了的。
突然就这么不搂了,说不出的空落落。
南珠看了眼手机,本是想给游朝打电话的。
一看时间凌晨两点了,没打。
起身站在床边看外面漆黑的夜。
冷不丁的,天空中滑下一道闪电。
南珠抬眸,喃喃:“是想下雨吗?”
她打开窗户,手探出去想触碰一瞬冷风。
眼神微转,看向楼下停着的五辆黑车。
隐约的,像是看到了猩红的光点,在驾驶座闪烁。
南珠眯眼多看了几眼这大半夜不睡觉在车里抽烟的人。
把窗户关上想回床上。
酒店突然响起警笛声。
这是烟雾报警器的声音。
寂静的夜因为这个警笛声闹哄了起来。
南珠房门被敲响。
制片喊南珠,说楼上着火了,让南珠快出来。
南珠拎起手机套上外套开门朝外跑。
人群呜央中。
南珠的手腕突然被握住。
回眸间,脖颈猛得一酸。
与此同时。
游朝所在的酒店房门被拧开。
游朝和张謇上次见面,张謇跪在地上,肩胛骨因为瘦削,高高耸起,气色差到了极点。
他说他睡不着,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
他以为大仇得报的张謇,三年的时间,情况会好一点。
却没想到不是,气色还是一般无二的差。
不,甚至更差了点,瘦骨嶙峋,眼窝淤青。
张謇和游朝对视了一瞬,嘴巴蠕动半响,启唇:“朝爷。”
游朝和张謇有三年没见,却一直没断了他的消息。
因为他在深海几乎是无恶不作,能沾的不能沾的,几乎都沾了遍。
像是被魔鬼毁了之后,亲手斩杀了魔鬼不够,还要自己变成魔鬼,才足够。
游朝想说。
大名鼎鼎的张哥。
我当不起你一句朝爷。
却没说,额首淡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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