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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是你,不是游朝


南珠垂眸看他扯着自己衣角的手,几秒后转身站定在车前,冷冰冰的看着游朝。

在游朝开门后,劲劲依旧全是脾气的上车了。

路上南珠没说话,游朝也没说话。

车到深海大酒店门口停下。

这不是张謇名下的酒店。

南珠瞳孔闪烁几秒,没说。

回房间洗了澡让游朝带自己去买衣服。

深海是旅游城市。

商场里的地标图多得是。

南珠在换上裙子后朝地标图上扫了眼。

闹着要去深海的空中旋转餐厅吃日料。

南珠不怎么挑食。

但是唯独不喜欢吃日料。

不等游朝思考,南珠开始蹦跶了,非要去,必须去。

游朝带南珠去了。

出电梯后南珠要去洗手间,让游朝去点菜,她出来就要吃。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游朝去门口等,却迟迟没等到。

找人进去找人。

南珠不见了。

南珠在来深海前,细细的查了张謇现在可能有的产业。

她牢记于心。

第一站选的就是张謇可能在的酒吧。

酒吧在深海市中心,人潮很多,可以隐藏。

而距离酒吧最近的就是那家日料店。

南珠顺着消防楼梯下去。

直接钻了进去。

直奔吧台正中央。

哗啦一声脆响,扬手把吧台上全部酒水都砸了。

她看向围上来的黑衣大汉。

冷声环胸高高在上:“我是南珠,我要见!”

南珠一字一句从齿缝中挤出字:“张本生!”

南珠下飞机后让游朝带自己去买了衣服。

没有人比她再能撑得起八万一条的高定小香裙,带钻的高跟鞋,爱家的奢侈品包。

南珠生来就带着千金大小姐的气场。

认真打扮了。

光彩夺目到耀眼。

她公然砸了酒吧的场子,态度冷凝,明显的来者不善。

却因为通身贵气,没人敢动她分毫。

犹豫片刻。

找负责人把电话打出去,“张总,有位小姐找您,叫南珠。”

电话对面停顿良久,启唇,“恭敬伺候着。”

南珠被请到了后间的包厢。

坐下等了不过半小时,包厢门从外面被打开。

张謇走近,手插兜站在门口和环胸翘脚坐着的南珠对视,半响后莞尔一笑:“南小姐好。”

南珠翘起的脚放下,站起身环胸走近,距离一步之遥后停住,“我爸的骨灰……”

南珠眼圈微微泛红,却很平静,“是你扬的吗?”

张謇没答,从怀里掏出包烟,取出一根叼在嘴里,噙着烟含糊道:“朝爷呢?”

“我爸的骨灰是你扬的吗?”

“你在这,朝爷没理由不在,他来深海了吗?”

“我爸的骨灰是你扬的吗?”

“什么时候来的,朝爷为什么不给我打……”

啪的一声。

南珠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张謇偏了偏脸,几秒后咬着烟头回眸,定定的看着冷下脸的南珠。

南珠开口:“我爸的骨灰是你扬的吗?”

张謇扯了扯领带,把烟头取下,几秒后突兀的笑了笑,“我这两年一直在打听你和南蹇明的消息,但是朝爷围的密不透风,我什么都打听不出来,不知道南蹇明是生是死,是好亦或者是不好……”

张謇蓦地朝前一步,俯身和南珠对视,眼底幽冷一片,“瞧你现在和从前一样的无法无天,是不是说明,南蹇明过得……”

张謇凑近她耳边低语:“很好啊。”

南珠侧目,和他幽冷隐带杀气的眼神对视,“我爸的骨灰,是你扬的吗?”

张謇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几秒后说:“不是。”

南珠沉静的看着他,启唇,“你撒谎。”

南珠偏脸,呼吸和他几乎交错,她定定的看着他,“就是你,张本生。”

南珠在知道张謇是张本生后,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父亲的骨灰,到底是谁扬的?

她脑中徘徊不定。

一会是游朝,一会是张謇。

但其实张謇的占比远比游朝大了太多太多。

南珠断定是张謇。

否则怎么会那么巧合,在那个地方。

“就是你,不是游朝!”南珠手掌和成拳,重复,“是你,不是游朝!”

南珠眼底隐隐的像是带了水汽,她没问为什么对你下手的是南蹇明,你却要迁怒我的父亲。

只是反反复复的求证。

就是你,不是游朝。

张謇看她许久,蓦地伸手。

手肘抵着南珠的肩膀朝后,直接把人抵到墙面。

砰的一声,南珠的后脑重重的撞在墙壁上。

下一秒。

南珠的瞳孔前一寸,定格了一个猩红的烟头。

烟头烟雾不断,距离南珠长而卷曲的睫毛近在咫尺。

南珠隐约能闻到自己睫毛被熏腾到泛起了焦灼味道。

却像是没闻见,也像是没看见要灼瞎她眼睛的烟头,声音发沉,隐带狠辣,“是你!”

南珠一字一句从齿缝中挤出字:“是你。”

南珠说:“不是游朝!”

南珠和游朝过不去的结。

最大的就是死去父亲的骨灰。

这代表的不只是南珠的亲人死后体面被撕毁,安宁被打扰。

还代表游朝对南蹇明的恨太浓郁。

死人他尚且这般对待。

还活着的她呢?

南珠父亲骨灰事件,对南珠来说。

代表的还有,游朝不可能爱上她。

现在对她的好就和从前一样,全都是假的。

南珠手掌握成拳,“是你因为对南蹇明的恨,而去侮辱我的父亲,不是游朝,不是游朝,不是游朝!”

南珠怒目瞪着张謇:“是你!”

南珠声音巨大到在豪华包厢里漾起了一阵阵的回声。

张謇定定的看着。

半响后松手,把燃烧到尾声的烟头掐灭在掌心里。

许久后抬眸,对南珠笑笑:“不是扬,是倒。”

南珠怔愣住。

张謇耸肩,没了从前的沉默和冷峻,很随意,甚至带了点得意的说:“扬了会有点跑到外面,这样不好,也不对,他该有的结局是全数进下水道,一丁点,都不能剩。”

张謇仰头,蓦地轻轻的呼出口气,“你知道我倒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他睁眼,定定的看着天花板,像是怀念的说:“我在想,这样,是不是就相当于,他和我从前一样,被关在那个下水道里,闻着它的恶臭,喝着它的污水,吃着里面的油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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