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宝珠咬唇:“你们去请皇上过来,我亲自跟他解释。”
“皇上有事在忙,要晚些才会过来。”
宫女们哭了起来,连连磕头:“还望魏姑娘体恤,不要为难奴婢们。”
宝珠:“……”
……
祁旻还未来,房青罗已经先过来了。
她脸色近乎惨白地站在那里,双眼涣散,似是被抽走了三魂七魄似的模样。
宝珠趁事情还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苦口婆心地劝她:“房妃,皇上此番意在羞辱你我二人,我们可万不能真随了他的心思,不过是个男人而已,你若无情我便休,何必委屈自己到这地步呢?”
想当初她同薄婴成婚时,也是一心一意,后来种种,她觉得继续下去没什么意思了,一纸和离书说签便签下了。
人生苦短,何必叫自己过得这般不痛快。
更何况她还是名门世家的嫡长女,身份何等贵重,更是不值得将大好未来蹉跎在宫里。
“我放不下,放不下……”
房青罗失魂落魄地重复着:“我爱慕了他这么多年,先前后宫嫔妃众多,我不是一样忍下了么?皇上一诺千金,如今只要我熬过了今夜,他就再不能赶我离开了。”
说得轻巧!
敢情在龙床上表演春宫秀的人不是她!
宝珠心跳加剧,觉得自己要被吓到毒发了。
她从未这般迫切地渴望赶紧毒发,好敷衍过去今夜。
可试了试脉搏,也只是心跳快了些而已,明显不是毒发后的那种激烈疯狂,皇上自身就经常毒发,一试就能试出来。
正纠结着如何说服他,眼角余光就扫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皇上来了。
宝珠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甚至觉得身下的床榻都烫热得坐不住人,立刻站了起来。
她一直在这里,自然察觉不到。
祁旻进来就闻到了她沐浴过后香香的味道,飘在空气里,混着她身上淡淡的荔枝香。
他看自己的眼神过于灼热,宝珠本想扯出一点笑来,可因为太紧张了,这笑容比哭还难看。
“皇上,你不是真打算……吧?你是同房妃说的玩笑话吧?留下留下,后宫那么大,空着那么多宫殿,不住人也浪费对吧?”
祁旻没说话,顺手将门掩在了身后。
整个含仁殿一下子变成了完全密闭的空间。
房青罗双眼含泪地站在一旁,痛心不已地看着他。
祁旻解下腰封,从容不迫地从她身边略过:“房妃自己寻个地方坐吧,夜才刚开始,总不能站五六个时辰。”
五……五六个……时……时时辰?!!
宝珠再一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究竟有没有在听自己说话?
真的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问题吗?比如这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
“皇、皇上……皇上!”
她被祁旻扯住了胳膊,一下子慌了,拼命地后退试图拉回他的理智。
可祁旻根本不听,直接单手将她掼到了床榻之上,而后将细薄如一层柔光的帷幔落了下来。
这帷幔好看是好看,但也就是个聊胜于无的存在,根本遮不住里面的一举一动。
“你是在做戏是不是?为了吓跑她是不是……”
宝珠死死扯着衣领,直到此刻依旧不死心地觉得他一定不会真的这么做的,这一定是个计谋,让房妃知难而退的计谋。
可被死死攥在手心里的衣裳不知怎地就被他解开,随手从帷幔中间丢了出去。
连带着他自己的。
宝珠整个人都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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