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台下的百姓们顿时就不乐意了。
尤其是那些揣着钱的。
大师每天免费渡三个有缘人,其他的则是收费。
今天收费的有缘人也才刚刚四个而已,怎么就不渡了呢?
面对人群的嚷嚷,小沙弥双手合十道:“大家稍安勿躁。”
“师父的功力,是与各位的佛缘相连接的。”
“只要大家潜心向佛,诚心入会,佛缘广布后,师父的功力恢复起来也就更快。”
“到时候就能帮更多的人,获得佛祖的庇佑。”
这话乍一听,神神叨叨弯弯绕绕,但稍加琢磨后就会发现,这句话的核心思想其实就俩字。
“给钱。”
台下的百姓中,有一小部分是托,在小沙弥说完这番话后,立刻举起手中的钱袋,高声吵嚷:“我要入会!”
在托的带领下,越来越多的百姓拿出了自己的积蓄,前赴后继的表示要入会。
小沙弥指了指旁边专门用来交钱的几案,道:“愿意入会的施主,请去这里缴纳会费。”
“请诸位有序排队,不要推搡。”
看到这里,陈浪就再无兴趣了,拉着李秀芝准备离开。
然而拉了一下,没拉动。
再看李秀芝的表情,发现她竟然有些跃跃欲试。
“秀芝,你不会是想交钱入会吧?”陈浪瞪着眼睛说道。
李秀芝讪讪一笑,道:“二郎,妾身没那个意思……就是……”
陈浪也有些无奈,没想到凑个热闹,竟然把自己媳妇套进去了。
“秀芝,台上那个大师,他就是个老骗子,你相信他,还不如相信为夫是秦始皇呢。”
李秀芝惊了:“啊?二郎你是秦始皇?”
陈浪彻底无语。
看来不揭穿这个老骗子的真面目,未来李秀芝很可能背着自己来偷偷入会。
信佛信道,其实没有问题。
但信个邪门歪道,问题就很大了。
而且一旦被深度洗脑,后果不堪设想。
陈浪可不想自己媳妇,变得跟【周处除三害】里面那些女人一样,被枪指着都不知道跑。
把果果交给李秀芝抱着,陈浪转过身看向高台,大喊一声:“我出一千两!”
原本闹哄哄的现场,瞬间落针可闻。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到了陈浪的身上。
陈浪迈着四方步,稳健的往高台走去。
“我出一千两,请大师指点迷津。”
胡河源见是陈浪,立刻走了过来,小声说道:“陈公子,你之前还劝我别花钱,怎么你自己要花一千两?”
陈浪道:“大师功力深厚,让我很是心动。”
胡河源看着陈浪的眼睛,没有从里面看到任何心动的迹象,道:“陈公子,你别胡来,这里都是他的人,要是捅了娄子,会很麻烦。”
陈浪拱了拱手,道:“掌柜多虑,我就是问大师一个问题,问完就走。”
拍了拍胡河源的肩膀后,继续往前走,径直来到了缴费的几案前。
“小师父,一千两买一个问题,应该可以吧。”
收钱的小沙弥心里都乐开花了,费了好大劲才忍住没笑出声来。
“钱不在多寡,关键在于心诚。”
陈浪拉起了小沙弥的手,道:“小师父,我心非常的诚,不信你感受一下?”
小沙弥立刻就感受到了陈浪的“心诚”。
差不多得有五两重呢。
“施主请稍等,我去跟师父通传一声。”
陈浪道:“有劳。”
不多时,退场的大师,重新登台。
“阿弥陀佛,施主的诚心,徒儿已经告知老衲。”
“老衲愿意为施主,破例一次。”
话音未落,一个小沙弥捧着功德箱走到了陈浪的跟前。
陈浪将功德箱推开。
台上的大师,以及抱着钱箱的小沙弥,脸色都是微微一变。
陈浪微笑道:“大师,别着急嘛。”
“银子我不缺,但想让我痛快的拿出来,大师好歹也得露点真本事嘛。”
捧着功德箱的小沙弥勃然大怒,道:“好你个刁民,你竟然敢消遣我师父!”
陈浪道:“这怎么能叫消遣?古往今来,任何买卖都讲究钱货两讫。”
小沙弥怒斥道:“放肆!”
“修佛问法,岂能跟做买卖这种低贱营生相提并论。”
大师摆了摆手,淡然道:“徒儿,退下。”
“为师所修之道,经得起任何的质疑。”
“施主有何问题,尽管问吧。”
此话一出,大师在老百姓心中的形象,又拔高了许多。
他们觉得大师气量广博,而陈浪属于是没事找事。
只不过大师远没有表面上看着这么淡定。
他心里已经把陈浪恨死了。
因为陈浪是一个“意外”之人,不在他事前的背景调查群体之中。
从小沙弥口中得知有人要捐一千两,这位大师就下意识的认为,捐款之人肯定是临水县的大户人家。
而临水县那些有名有姓的商贾世家,大师在来此地前,都已经让人做好了背景调查。
这也是他每去一个地方行骗时,都会做的事情。
可万万没想到,走出来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个陌生的面孔。
对于陈浪,大师一无所知。
但要就这么回去,无疑会破坏自己在信徒心中的形象。
所以大师只能硬着头皮跟陈浪周旋。
接下来能指望的,就只有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了。
陈浪温柔一笑,道:“大师,别紧张,在下的问题很简单。”
“能借个碗用一下吗?”
大师示意小沙弥给陈浪一个碗。
陈浪让小沙弥在碗里倒上水,然后摸出一个铜板,问道:“大师,你觉得这枚铜板,能飘在水面上吗?”
大师愣住了。
陈浪开口之前,他已经在脑海中设想了很多个问题,什么姻缘、财富、仇家之类的。
但万万想不到,陈浪问的问题,竟然这么的……离谱!
铜板漂浮水面?这是正经人能问出的问题吗?
或者说,但凡脑子没问题的人,都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大师感觉自己被戏弄了,脸色铁青的说道:“施主,你这是故意消遣老衲吗?”
陈浪道:“大师别生气,在下是非常诚心的发问。”
大师重重拂袖:“这不可能!”
陈浪似笑非笑的说道:“大师,你都能让筷子立在水碗中,为何觉得,铜板不能漂浮在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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