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卢崎很想发笑,他发现小地方的人见识就是短浅。
林刺史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三个铁憨憨,明显自己有后台,后台还不小的情况下,敢用这种方式和自己对话,就觉得林刺史这个人非常愚蠢。
派来的人没什么水平。
紧张的心稍微松快了一丢丢。
“三位不如坐下慢慢聊。”
“我们要是不干呢?”愣头青甲再次语出惊人。
卢崎把茶杯又摆出来,边倒水边说:“你们不坐,你就请你们身后的人坐。”
“什么身后的人,神秘人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快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此话刚落,便听得身后有踩水声传来。
这次露面的领头人是一名女性,跟她一起现身的分别是两人。
“三位都是罗清门的探子吧,一起喝一杯如何?”卢崎淡淡笑着,摊手指向矮几旁的蒲团。
雪珂带着两个手下,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举着杯子,却不立刻饮茶。
“三位都是有功夫在身的江湖人,茶里有没有添什么别的东西,你们应该能闻得出来,请。”
雪珂这才呡了一口,旁边两位却不轻松,时刻防范卢崎出手。
“这位先生不知怎么称呼?”
“在下姓红。”
红!
国主姓朱,在罗情门情报系统里,有一位红姓掌柜是皇帝的人。
那这一位的身份不言而喻。
“红先生是陛下的人?”
卢崎歪头思考一个弹指时间,嘴角挂着难以捉摸的笑容。
“你这样认为也没有错。”卢崎觉得憋得难受,他没想到装腔作势也是件愉悦的事。
愈发得意就演得越像。
“在下可否认为,战节帅背后的神秘组织是陛下安排的?”
卢崎自然不会回答,这是师兄教他的办法,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让敌人慢慢猜去吧,他只是淡淡笑着,再次把三人面前的茶杯斟满。
观里气氛暧昧起来,六个不速之客不像是来找麻烦,而是久不见面的老友在此相聚。
暴雨依旧发泄着怒火,守在院外的沧澜感到一丝不对劲。
“这人的反应不太对。”以他多年间客经验,隐隐觉得哪里有问题,一时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总卫,要不要冲进去,里头慢腾腾的,不知在搞什么。”
属下的话点醒了沧澜。
“不好,他在拖延时间,这人是个幌子。”
沧澜命令属下往观里冲的时候,一道巨大的闪电劈中他们先前躲藏的大树上。
带起的火光直接将两个属下劈飞出去。
雨水已经漫过小腿。电流贯穿几人身体,脸沧澜一时半会都没从电击里反应过来。
直愣愣站在雨水里。
这边动静太大,雪珂还留在院外的手下关注到这边情况,这才注意到沧澜他们。
“别动,是同门。他们是沧澜。”雪珂的手下按住其他人。
“他们好像被雷劈了,我们要不要过去救人。”
雪珂手下再次摇头:“危险,先观察再说。”
说话功夫,沧澜最先清醒,他看见了见死不救的同门。
扭头看向几人。
雷电的光芒把此人的面具映衬得非常诡谲。
雪珂的那名手下还没反应过来,就率先被此人的剑划破了脖颈。
啪啪啪!
闪电一道接着一道。
这名雪珂手下脸上还留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其余手下意识到危险降临,顾不上质问对方为何同门相残,抽剑朝沧澜胸口刺来。
双方动手速度很快,电光雷鸣之间,很快分出胜负。
沧澜本就打算灭口,手里的剑毫不客气,剑剑带走一片血雾,刀刀致命。沧澜的手下们也渐渐清醒,爬起来就抽剑来助。
战斗呈一面倒趋势,雪珂的十多名手下,很快倒在泥浆洪水中。血液被洪水立刻冲散。
“进观,这小子在拖延时间。”
外面的战斗起得突然,结束得也快,观里的雪珂只是听到几声隐约喊杀声,连鸣镝都没看见,就被冲进来的沧澜用剑比着脖子。
“沧澜,你这个叛徒。”
沧澜被雷劈之后,头发爆炸,脸上黑黢黢的,身上的衣衫被电灼烧掉一大片,样子有些狼狈可笑,可一双眸子里充满贪婪,杀意凛凛。
能当上总卫,雪珂也不是蠢人,立刻意识到沧澜的真正目的。
“你想杀人灭口?抢夺功劳?”
沧澜嗤笑一声,不给雪珂解释,直接一剑刺去。
卢崎紧张恐惧,本能想远离两人战斗,谁知道,跪坐太久,两只腿麻了。
他暗骂一声,既然逃不了,那就保持坐姿,装到底。
雪珂和沧澜战在一处,在卢崎身边挽着剑花,而卢崎却岿然不动。
卢崎此刻在心中把两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
而后进来的沧澜属下又和雪珂带进来的两人斗一起,本不宽敞的玄元观大殿里尘土飞扬。
这群人跳上跳下,像猴一样破坏着摇摇欲坠的道观。
两名轿夫和三个林刺史派来的铁憨憨早就吓傻了,这会子不分你我搂在一起,蜷缩在廊下,祈祷战斗不要波及他们。
沧澜不愧是罗情门一把好手,战斗力惊人,不过数十招,就完全压制住了雪珂。
另外两场战斗也到了尾声,雪珂和她的手下一死二重伤。
“雪珂,去了地府,和师兄弟妹们问个好。我沧澜过几十年自会下去和他们团聚。”
雪珂眼眸里道尽不甘,她很后悔引狼入室,瞪着沧澜的眼里带血。
她闭眼等待死亡。
沧澜笑得残忍,他一点都不心疼同门的人去死,他要踩在他们身上往上爬。
他平举长剑,由左及右,准备给雪珂一个痛快,可剑划到一半,却被突如其来的一道荧光震碎剑尖。
这恐怖的一阵打乱沧澜的节奏。
断掉的剑尖还是伤到了雪珂,把她的一边脸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她立刻后退,举剑自卫。
“什么人,滚出来。”
没人应答。
射出来的竟是一块写着“五”字的木牌。
沧澜辨认好一会儿,始终想不出来,哪个门派使用这样的牌子。
可端坐于蒲团上的卢崎认出来了,他在师兄那里见过这类木牌。
是师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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