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的事情,在找人的时候,就已经有人传到了他耳朵里。
那时候宫延竹还不信,江烨霖作为镇国大将军,会亲自为了这种小事上门找麻烦。
仔细想想,估摸着也是为了面子。
结果一扭头,为了找到夏瑾姝,那家伙差点把京城给翻了个底朝天。
在巷子中刚找到二人时,他可是亲眼看着,江烨霖胳膊已经受了伤,还把人死死护在怀里的样子。
放在平时,找人这种小事,他绝对不会亲自出马。
结果竟然看到了这出好戏。
江烨霖当时的愤怒,足以证明夏瑾姝这个女人,已经在他心中占据了极为重要的地位。
至于酒席……
宫延竹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开始在心里琢磨,到那天应该送上些什么好东西。
送走了宫延竹后,江烨霖依旧站在院中不肯离开。
虽然心中有谱,但他还是要听到大夫亲口说夏瑾姝没事。
半个时辰过去,房门终于被拉开。
满头大汗的春雨,没想到江烨霖还站在门口,眼中闪过些惊愕。
“老爷,您怎么……”
江烨霖急忙打断,“她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夫人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大夫施了针,已经睡下了。”
小丫鬟低垂着眸子,不敢抬头。
生怕看见他眼中的慌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原来,哪怕是从东厂出来,想礼物一样被送给男人的姑娘,也能得到如此宠爱……
“没事就好。”江烨霖松了口气,“那你好生照顾夫人,我先回书房,等晚些夫人醒了,让人来知会一声。”
“是。”
听到男人脚步声渐远,春雨才敢抬头。
无意中却瞥见江烨霖衣袖上,已经开始发黑的血迹。
“老爷!”她突然出声,“您受伤了?”
江烨霖脚下步子一顿,下意识朝着受伤的地方望去。
之前一门心思担心夏瑾姝,倒是忘了这事。
此刻听到春雨提醒,微微勾唇,“没事,小伤,我自己能解决。”
“老爷莫要说这样的话,大夫现在就在府中,不如让她给您瞧瞧。”
“没那么娇气,之前打仗的时候,受伤比这重多了,也没见有什么问题,不过就是匕首划了一下,用不着担心。”
男人眼中闪过些冷漠,转瞬即逝,让春雨以为是自己眼花。
“可是,您毕竟是一家之主,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传到了夫人耳朵里,不知道得多愧疚……”
小丫鬟压低了声音,直接将夏瑾姝搬了出来。
虽然知道,对于这些男人来说,后宅中女子的名号不一定起作用。
可刚刚江烨霖的表现,足以证明他对夏瑾姝的在乎。
春雨决定赌一把。
果然,江烨霖转身回来,眼中神色越发阴霾。
“春雨,有些小聪明,最好还是收着些。”
“老爷这话的意思是……”
“别让她知道我受伤,不然唯你是问。”
男人丢下这句话后,扭头就走,再没了半点想继续纠缠的意思。
春雨愣在原地,心中刚萌发的暧昧情绪,也跟着消失不见。
等李温茂匆匆赶来时,江烨霖恰好正在给胳膊上药。
“怎么回事,夏姑娘怎么样?”男人大口喘着粗气,“人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怎么就弄丢了?”
江烨霖抬眸看着他,“没看见我受伤了?”
“这点小伤,对你来说狗屁都不算,用不着在我面前显摆。”李温茂皱着眉头,“到底什么情况,荒天化日之下,你还能把人给整丢了?”
“被几个流氓带走了。”江烨霖眸色暗沉下去,“当时遇到了宫延竹,我们俩说了几句话,扭头夏瑾姝就没了。”
“宫延竹?”李温茂声音高了八度,“那东厂督主可没什么好名号,你怎么跟他搅和到一起去了!”
“今天要不是他,指不定我就要栽在那些人手上了。”
江烨霖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药粉撒在伤口上。
寻常人经历这么一遭,就算不哭爹喊娘,那也得倒吸几口凉气。
男人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冷漠的将绷带缠上,把那条狰狞的伤口完全遮盖住。
“你一个大将军,战场上杀敌无数,差点栽在几个小流氓手上,这话你也好意思说?”
见江烨霖表现平静,李温茂心也回到了肚子里。
要是夏瑾姝有事,这家伙绝对不会坐在这里,跟他甩脸色。
“你相信有这么巧的事吗?”
收拾好伤口,江烨霖放下衣袖,将一切都遮挡住。
只有那块暗红色的血迹,和被划开的口子,能够看出来他受伤的痕迹。
李温茂眼神闪烁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两件事情都太巧了,每次都是生死关头,宫延竹带人出现。”
“作为东厂督主,他是不是有点闲了?”江烨霖眯着眼,“我刚刚提起娶夏瑾姝,你猜宫延竹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他是夏瑾姝的娘家人,到时候一定会准备贺礼,若非天大的事情,一定会到场。”
江烨霖手指摸索着桌上的药瓶,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不定。
有些事情,不是他要往坏的方向去想,而是这一切巧合到让人不得不思考,背后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
夏瑾姝是东厂送来的不错,但京城里的达官显贵那么多,东厂每年送出去的美人更是不计其数。
宫延竹作为东厂督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宫中的事情都要消耗不少精力,哪来的闲工夫,去管那些送出去的女子?
可偏偏两次,他都在夏瑾姝的生死关头出现。
头一回还能说是因为昭阳公主,作为陛下唯一的女儿,众星捧月,值得宫延竹动心思。
可这一回呢?
他府中女眷被掳走,甚至是没名没分的女子。
虽说当时宫延竹在场,但是找人这种事情,用得着督促亲自出马吗?
李温茂看着他的表情,心中也有了些不该有的猜想。
“你在担心夏瑾姝?”
江烨霖愣了愣,“可能是我想多了,外头那些话,我也不是没听过,指不定宫延竹就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你说这话的时候,骗得过自己吗?”
李温茂看着他,眼中满是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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