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江烨霖脸色越来越难看，杨正赶紧对自家下人使眼色。
“快请素素姑娘过来，站在那里干什么？”
素素愣在原地，脚下却像生了根，半点不敢靠近。
她当然知道，江烨霖此刻上门，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带了这么多人，旁边跟着的那小丫鬟，还是夏瑾姝身边的人。
“看来素素姑娘金枝玉叶，这几步路自己是走不过来了。”江烨霖冷笑着，“去，把人给我带过来！”
杨振心里一紧，“将军，将军别这样，就这么几步路，咱们没必要……”
他一记眼刀横回去，“就这么几步路，有人都不愿意过来，咱们何必在此浪费时间？”
杨正虽说是军中副将，但此刻能跟着江烨霖一起来的，自然都是他的心腹。
除了江烨霖的话，其他人说些什么，他们都不会在乎。
队伍中出来两人，直挺挺的朝着素素而来，眼中的凶悍之意，愣是让素素身边的下人吓得不敢吭声。
眼看着他们真要来抓人，素素大步向前走去，“我自己能走，用不着麻烦江将军。”
“能走就快点。”其中一人翻了个白眼，直接推了她一把，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所有举动杨正看在眼里，不敢出声阻止。
他也想知道，素素今日究竟干了什么事，才能让江烨霖不过他们之间兄弟情分，直接杀到此处。
与此同时，夏瑾姝盘算着江烨霖应该是回来了，想着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他。
不然若是还有下次，丢得不止是她的颜面，甚至江烨霖的军中威信也会受到影响。
可惜她找遍整个将军府，都没有找到江烨霖，甚至连春雨都没了踪迹。
夏瑾姝心里咯噔一下，开始有了不好的猜想。
总不会……春雨为宫延竹干了什么，被江烨霖发现了吧？
想起那个小脸圆圆的小丫鬟，此刻有可能正在受刑，她狠狠一咬牙，直接朝着下人房那边赶去。
这么大个将军府，真要出了什么事，总有人能看见。
她今日必须知道，春雨这丫鬟去哪了！
素素被推倒江烨霖面前，还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被一脚踹在了腿弯处。
她痛呼一声，娇弱不堪的跪了下去，眼中更是泛起泪花。
“踹你一脚就受不了？”江烨霖弯腰盯着她，“那你做那些龌龊事，怎么没有想过，别人有没有可能受不了？”
“素素不明白，将军口中的龌龊事是什么事？”
她仰起下巴，将自己处处动人的一面，表现在江烨霖面前，丝毫不在意杨正就在旁边。
见她事到临头还不承认，杨正死死攥着拳头，青筋暴起。
偏偏在江烨霖面前，他又不好开口提醒，不然落实了包庇二字，日后在军中……
“你不明白，没事，贵人多忘事，等会说不定就能想起来了。”男人勾着唇，“今日我就是想来问问，素素姑娘道歉的方式，江某这么多年闻所未闻，倒是想来亲自长长见识。”
道歉？
素素眼眸陡然收缩，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
她和夏瑾姝之间的对话，怎么会传到江烨霖耳朵里？
夏瑾姝再怎么受宠，也不会不顾及督主的命令，主动暴露二人的身份。
除非……
她看向春雨，小丫鬟表情淡然的站在江烨霖身边，明摆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素素意识到，今日这事，她是真逃不掉了。
立刻收起那副勾引人的狐媚子模样，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是素素不识好歹，将军大人有大量，原谅……”
“原谅？”江烨霖冷笑，“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我没有给过你机会吗？你呢，自己做了什么事，用得着我提醒吗？”
“素素明白，此事是素素一时被猪油蒙了，这才把事情闹大，没有故意到背后的利害关系，将军要打要罚，素素都认了，只是……”她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希望将军念及奴家和姝姝妹妹，曾经情同姐妹，高抬贵手，放奴家一条活路。”
杨正见状，急忙来到素素身后，虽然不吭声，炙热的眸子也死死锁在江烨霖身上。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男人没急着下令，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素素那张妩媚而又漂亮的脸蛋，此刻哭成一团，看上去狼狈至极。
漂亮而又精细的衣裳，在推搡中，也充满了褶皱和灰尘。
这样的女人丢出去，配着她的心机，指不定还能在外头混的风生水起。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男人扭头看了眼春雨，发现身边的小丫鬟，脸上满是厌恶。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素素姑娘别担心，我今日来，也只是想问些事情，至于放你一条生路这种话，以后还是别说了。”
素素惊愕的抬头，以为他这话的意思，是已经决定了……
“若是让不知道的人听了去，还以为我连个女人都不放过。”
听了这话，素素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唯独杨正眼中惊恐更甚。
二人相处这么久，江烨霖是什么性子，他心中还是清楚的。
以往这种时候，江烨霖态度越好，动起手来就越是不留情面。
就像此刻，明明口中所说不会要素素的性命，可真的动起手来，除了不直接杀了她，其他的任何惩罚，都有可能发生。
想到此处，杨正越发心焦，十分迫切的想知道，今日上朝时，素素究竟去找夏瑾姝说了什么？
他一把将人拽了起来，“素素，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今天你究竟做了什么事？”
“奴家……”女子低下头，肩头开始微微发颤，“奴家去找姝姝妹妹道歉了。”
道歉？
春雨在旁边听了这话，眉头微不可闻的向上挑了挑，嘴角更是勾起了冷笑。
这女人，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江将军什么性格，我能不知道吗，你若是真的好好道歉，今日就不会有这一出！”
“奴家真的是去道歉的，只是……”素素扭头看了眼春雨，“以为东厂中的姐妹情分还在，说话有些没有分寸，没想到姝姝妹妹这么介意，连将军都惊动了。”
“你要点脸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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