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楚意宁的话,孟良只觉得背后冷汗连连。
他现在十分的后悔,自己干什么不好,非要来惹这位姑奶奶做什么!
他这猪脑子!总以为仗着自己多些阅历就能算计人心,可算谁不好,他还不长记性来算楚意宁!
孟良低下头,毕恭毕敬地说道:
“夫人恕罪,小人真的知错了!”
楚意宁直起腰。
“孟先生,不过是一些玩笑话而已,我何时计较过这些?”
啪得一声,楚意宁手里的铲子重重敲了敲花盆。
“最近不必管家也挺好的,你瞧,闲着无聊种了些花草。”
孟良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花盆里,哪是什么花苗啊,分明就是几株辨别不清的草。
他陪着笑脸,说道:
“夫人,这都是些草,要是夫人喜欢,小人这就去买些好看的花苗回来。”
楚意宁眨了眨眸子,伸手从花盆中揪了一棵草。
“何必麻烦呢,种些花草解个闷而已,是名贵好看的花还是无用废物的草,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孟良心口一紧,这哪是在说花草,分明就是在点他呢!
于是,孟良连忙说道:
“不管夫人是要花还是草,小人不管其他,只一心为夫人办事!”
楚意宁笑了笑。
“好了,孟先生何必这么严肃,今天不是过来说笑解闷的吗?”
孟良看楚意宁终于弯起唇角,他暗暗擦了擦额头的汗。
就是在老夫人亦或是侯爷面前他也没如此战战兢兢过啊!
这夫人,他是真的心悦诚服!
“那夫人,如今兰夫人打定主意要越过您掌控侯府,小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
看孟良无所适从,楚意宁低头继续侍弄起花草,随口说道:
“她要管家,那便让她管,不然这府里那么多的漏洞可怎么一一填补呢?孟先生,你说呢?”
孟良顿时如同醍醐灌顶,连连点头。
“多谢夫人指点!”
除了这五百两填补上的漏洞,侯府还一堆的漏洞,有不少是他靠人脉顶住,还有一些是日子还没到。
既然夫人这么说了,那他就知道要怎么做了。
孟良走后,楚意宁看了眼他离开的方向,眼眸微微眯起。
这侯府主母的位置可没有明面上看起来那么光鲜。
从前原主不过是当了半年的家,就不知道填补进去多少,这兰嫣也不知根基如何,能不能扛得住?
她还真是有点好奇呢。
当晚,楚意宁正在吃饭,麦芽疾步匆匆跑了进来。
“夫人!五娘送来信,说是阿源被人抢走了!”
楚意宁皱起眉,惊诧地说道:
“你说什么?什么叫被人抢走了?”
麦芽顾不得喘气,急忙说道:
“五娘说今天长喜带阿源去买米的时候,在粮油铺子突然冲出来几人打了长喜,还把阿源给抢走了!”
楚意宁立刻追问道:
“当街抢人?什么人胆子这么大?”
麦芽连忙重复林五娘说的话。
“说是山匪!五娘去报了官,但官差搜查后只说找不到人,又问阿源的身契,可阿源身份特殊并无身契,这事情只能不了了之了!”
“不了了之?”楚意宁黑着脸站了起来。
“我宁安阁的人可没那么好欺负!”
很快,楚意宁到了宁安阁。
这时候,先走一步的阿晋已经从粮油铺回来了。
他沉声说道:
“小姐,审问过了,那几人果然是提前在粮油铺等着,只怕是蓄谋已久,伙计还说他们之前为了套话买过米油,还让人送去了城南。”
“我问过伙计这几人的样貌特征,伙计说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倒像是柳州一带的西南口音。”
楚意宁一听到柳州,下意识皱起了眉。
“又是柳州?”
自从季云泽带着兰嫣从柳州回来,还真是破事一堆。
阿晋急忙问道:
“小姐,那怎么办?如今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要不然我再去衙门催一催?”
楚意宁喊住了他。
“不必再去衙门了,去了也没用的,阿源没有户籍属于流民,这也是为什么官差不理五娘的原因。”
虽然只是个没说过几句话的少年,可阿源在宁安阁一直安分守己,闷头干活。
不仅林五娘和长喜喜欢他,连时不时去宁安阁送东西的阿晋都很心疼这个小小年纪的少年郎。
阿晋忍不住愤怒地说道:
“可阿源是个活生生的人,那些官差怎么能不管他?他们不管,我去找!”
楚意宁按住了阿晋。
“你我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阿晋,这几人有目的地抓人,必定是早就盯上了阿源,你黑白两道都有些人脉,去打听打听有没有这一类的消息。”
听楚意宁有条不紊地分析,阿晋这才像是有了主心骨,连忙起身说道:
“好!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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